小白不是这样的,也不会这么看她。
那之前,是谁喊师傅,她听错了吗?
朔妄看见尚弦月看他的眼神从认真到失望,而自己却动不了,急的只想大声嘶吼,苦苦挽留,但是没用。
他只能被困在这具沉重的像是囚牢一样的躯壳里。
真的是她,虽然没有契约反应,但这个眼神,这个寻找他的眼神。
她也在找他,而且她几乎已经找到他了。
朔妄觉得无比荒谬乃至愤怒。
他从来不曾有过选择,也不曾被坚定选择过,可是现在出现了这样一个人。
这该死的,不知道什地方,从哪来的荒唐的鬼东西,让他生生和这人错过。
好像这所谓的狗屁不是的命运将他的脸踩在脚下,说:
你也配。
………………
哪怕朔妄急的要碎掉了,这壳子里的“他”都不知道。
见这人从头到脚看了他一遍又一遍,心里直涌上一股恶心,不管这穿着黑袍的少年人脸长的多好看,于他而言只是个趁虚而入,妄想玩弄他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烂人而已。
这个世界都烂透了。
不用脑海里那个一直蛊惑他的声音开口,他已经下了定义。
伤他的人该死,弃他的人该死,辱他的人该死,而且——
这些人也都死了。
至于救赎、爱慕、庇护——假的!都是假的!
虚伪!恶心!
这层好看的糖衣下面,盖着的东西甚至比直接的伤害和背叛还要让人作呕。
目光触及这黑袍少年,在他醒来的时候,眼里的温暖和关切几乎一瞬间扎进他的胸口,搅动翻涌着,他几乎要窒息了。
别那么看他,恶心。
浓厚的善意让他只想狠狠向下挖掘,看到下面的真相不可。
来吧,继续散发你廉价虚伪的善良温暖,自以为是地救赎我,征服我啊。
他几乎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这人图穷匕见却发现被戏耍时气急败坏的丑态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
这黑袍少年冷冷看着他,眼里的温情寸寸褪去,宛如层层结冰的湖泊。
没有开口,腹音低沉,语气漠然。
这让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类似的情景不是没遇见过,可因着他这张脸,那些自作聪明的猪狗底线总是很灵活。
美人儿总是有些脾气的,这话,他听多了。
当然这些畜生也都死在了这种他们所谓的情趣中。
“知道我是谁吗?”
那黑袍少年贴近他,几乎抵上他的鼻尖。
“谁?我的金主?还是我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