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杨东旭叹息一声,“阉党为了达到篡权目的,将所有政敌一个个打压下去,死的死,逃的逃,最后所剩下的,都是阉党一班爪牙。如此一来,连为皇上传话的人都没有了。而阉党随时随地都可以对皇上下毒手的。”
“时局已到这种地步,焦急也没用。现在唯一途径是发展人马,攻进京师,诛灭阉党。”郑天寿安慰众兄弟一番,转过话题对杨东旭道,“寨主,天时不早了,应传令伙食房,准备酒菜,为周管家等人接风洗尘。”
“好的!”杨东旭对执事小喽啰道,“你去伙食房,让伙夫准备几桌酒菜。”
“遵令!”小喽啰转身出离聚义厅。
到掌灯时分,九寨主王再武已醒酒,当他睁开眼时,见自己躺在床上,烛台上点燃两支红烛,室内灯火辉煌。
他闭目想道:“我怎么会躺在这里?我明明记得自己与众兵丁下山劫了几十车财宝上山,令小头目将押车的绑在拴马桩上,准备开刀取心肝作下酒菜。后来的事却记不清楚了。”
想到这里,王再武一骨碌坐起身,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周,只见门前有两名小喽啰站岗。他无jīng打采冲门前喊道:“来人!”
两名小喽啰应声跨进室内,异口同声道:“王寨主,您醒来啦?”
“嗯,我问你们,我记得披挂整齐,下山劫了几十辆车,还将押车人绑在拴马桩上,准备开膛破肚,取心肝饮酒,我怎么会到这里了?”王再武问着,仍觉得头隐隐作痛,“难道这些都是假的?是我在做梦吗?”
“是这样的。”一名小喽啰如实答道,“王寨主,您不是做梦,劫车是真的,将押车的绑在拴马桩上取心肝也是真的。后来您喝醉了酒,杨寨主、郑寨主令我们将您搀扶来休息。”
“哦!杨寨主他们不是去前云台赴宴的吗?怎么突然回来了?那些押车的心肝取下没有?”王再武头脑里一片空白,好像有些事能记住,有些事却又糊里糊涂。
“杨寨主他们不是您派人请回来的吗?而小头目正要对押车人取心肝时,正巧杨寨主他们赶到,喝退小头目,救了那班押车的。”另一个小喽啰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杨寨主是菩萨心肠?”王再武满腹狐疑。
小喽啰解释道:“您有所不知,那押车的是太师府上管家和家丁,是杨寨主他们的救命恩人。您知道吗?杨寨主将他们请到聚义厅,还向管家磕头赔罪呢。”
“我的妈呃!这不是大水冲破龙王庙了吗?那班人是寨主的恩人,也是王某的恩人;可我如此亵渎他们,禽兽不如。我得去聚义厅向那班人赔罪,求他们宽恕,求他们在众寨主面前求情。”王再武顿感后怕,一骨碌下了床,吩咐两名小喽啰,“你二位搀扶我一把,去聚义厅赔罪,我的头还有点晕。”
“遵令!”两名小喽啰跨上前来,一左一右搀扶他出离寝室,向聚义厅走去。
此时,聚义厅内灯火通明,照如白昼。
杨东旭、郑天寿与各位寨主正在谈话,执事小喽啰跨进聚义厅:“报告杨寨主,酒菜已备好,请您定夺?”
“叫儿郎们上酒上菜!“杨东旭向执事喽啰挥挥手。
“是!”执事喽啰转身而去。
就在这时,两名小喽啰搀扶着王再武进入聚义厅,众寨主见此,心头一震,一起将目光投过来。周安、众家丁和车夫也抬眼瞅着这个恶煞般的寨主,面对刚才触目惊心的一幕,每个人心里又憎又恼。
只见两名小喽啰搀扶着王再武,来到周安面前,扑通跪倒在地,磕头如鸡啄米,道:“恩人恕罪!恩人大宏大量,是王某有眼无珠,想挖你们心肝下酒,得罪之处,请多宽恕海涵。”
“这。。。。。。这。。。。。。”周安一时被搞得手足无措,拉也不是,不拉也不是,一时僵持着,忘乎所以。
“好啦!好啦!知错必改,还是一条好汉。”郑天寿挥了挥手,打着圆场道,“啊呀!真是梁山好汉,不打不相识!诸位说是不是呀?”
众头领异口同声道:“是!那是!”
“起来吧!一旁请坐。”杨东旭借坡下驴,向他挥一下手。
“谢寨主!”两名小喽啰搀起王再武,在一张椅子上坐下。
各位寨主见王再武刚才的举动,不知是发自肺腑,还是故意演戏,都揣摩不透。杨东乐打量他一会,告戒道:“王寨主,你今天所作所为,险些酿成大错,给众兄弟带来终身遗憾,知道吗?”
“杨兄批评得对,是王某一时鲁莽,不经调查,便想挖心矸犒劳众兄弟,王某也是一片好心,想让诸位尝个鲜,没想到弄巧成拙,险些害了恩人身家xìng命。”王再武向杨东旭抱了抱拳,表示赦罪。
杨东旭见王再武的话并非发自内心,非常严肃道:“难道不是我的恩人你就为所yù为了?他们都是人,不是牲口,任意宰杀。而且他们并非罪大恶极之徒,非杀不可。在此,杨某告戒各位,杀人有个界限,除两军对垒中,双方拼杀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那时开杀戒,在所难免。还有对那些十恶不赦之徒可以杀;对手无寸铁,失去反抗能力的,尤其是平民百姓,千万不能滥杀无辜。从今天这启事件,各自要引以为戒,时刻把握和克制自己的行为、分寸和冲动。”
“我等牢记寨主的忠告,克勤克俭,遇事冷静对待,决不能为所yù为,滥杀无辜。”众寨主异口同声,对寨主的口头告戒表示赞同与拥护。
“好啦!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不必再提。杨某的言语重了些,各位兄弟不要放在心上,也不必自责。”杨东旭安慰众兄弟一番,转过脸对王再武道,“王寨主,我有一事想与你单独磋商。”
“有话尽管说,我王某人不是小肚鸡肠之辈;什么话都能承受。”王再武粗声粗气,声如洪钟。
“那我就直说了吧!”杨东旭指着周安道,“这位是当今皇上国丈,太师府内管家,因受阉党迫害,太师一家和张皇后在午门斩首时,被仙人救在大云山陈婴庙内,正筹划招募兵勇,扩充队伍,有朝一rì杀往床京师,诛灭阉党。而我们京师来的六兄弟,与阉党有不共戴天之仇,时刻都想报仇雪恨,但因力量有限,难圆梦想。现在张太师正在招募兵勇,我们应积极配合,鼎力相助。刚才你在醉酒中,杨某与众兄弟商讨一下,他们都愿意投奔张太师麾下,听从差谴,不知你作何打算?你要是不愿随我们同行,可以留部分钱粮、兵丁给你,继续守护山寨?你好好斟酌一下,权衡利弊再作决定。”
“王某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句话,你们愿到哪里,兄弟我积极拥护。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与众兄弟在一起相处时间久了,怎能舍得分手?”王再武向众兄弟抱了抱拳,表示自己的诚意。
“那好,明早开始打点行装,拔寨启程,赶往大云山。”杨东旭向众寨主作出了宣布。
这时,小头目领着一班小喽啰,提着食盒、抱着酒坛,捧着酒壶等餐具来到聚义厅内,依次摆下菜肴、斟满酒,摆上筷子及其它餐具。一切准备就绪,小头目来到杨东旭面前,躬身施礼道:“寨主,酒宴已摆好,请入席吧!”
“好的,你们不要乱走动,准备斟酒。”杨东旭吩咐道,随即站起身,向众寨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