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这里说话,那边已经坐上车的温尔,降下了车窗,看着他们问道,“你们还在聊什么?”
陈许冽转头看她,“好,现在过来了。”
他说完就指着另一部车,对着谢子都说道,“麻烦你去那边了,谢谢合作。”
谢子都看着陈许冽走向温尔,一步又一步,坚定且明确,阳光正好,一切都沦为他们两个的背景板,包括他这个站在原地的人。
原来人都这么贪心,有一就想要二,一步步得寸进尺,以至于看不清自己的定位,装了那么多次,他刚刚却竟然真的觉得委屈。
车里,隔板放下,温尔正在听路透社的新闻,坐车的时候她一般不会低头看手机,只会盯着窗外的景色想事情或者发呆。
陈许冽在她身旁坐着,右手搭在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他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坐着。
温尔听完一段新闻后,拿下了一侧的耳机,她看着他,再次开口,“需要帮忙可以说,不管是和我还是和陈许凛开口都可以,没人分担的话,难过会是双倍的。”
她认真地打量着他那张脸,没有哭过的痕迹,倒是左脸好像有点点红,像被人打了一巴掌。
陈许冽双手撑着座位,身子微微后仰,“我才不会难过呢,只要降低了预期,一切就都还好。有时候我在想,真应该早点学学陈许凛,理智一点,明明早就看清了,不要抱有期待,就不会受伤害了,不是吗?”
他太蠢了,竟然这么多年都心存幻想,妄图从冰冷的父母身上得到一点家庭的温暖,明明全是利益。
基于不同的选择和考虑,理智的人总会权衡利弊,先一步逃离,避免更多的伤害,但坏处是,很多时候也会少了直接上前迎接的勇气。
陈许冽看着她,陈许凛是如此,温尔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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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一步规划好安全范围,不给其他人伤害自己的机会,哪怕是错过。
“如果有一天我要去联姻了,你会希望我为了以后优渥的生活而妥协,还是为了一个无法保证的自由未来而挣扎得千疮百孔?”
温尔思考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我希望你快乐。如果两个决定都与快乐无关,那不管你选什么,都会支持你的。”
陈许冽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忽然说了句,“好吧,那我回去先跟陈许凛打一架,打完以后我应该不会于心有愧了。”
温尔不为所动,把耳机分了他一半,“听点新闻,找找说话逻辑性,让脑子清醒点。”
陈许冽耸了耸肩,一边接过耳机,一边说道,“好嘛,打架是不对的,我反省,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车里安静至极,耳机线连接着两边,清晰的女声传进耳里,那些烦扰的情绪仿佛真的一下子被从大脑里清理出去,只剩平静。
“Allsignspointtoaplexpatchworkoflawsandregulations,suchascybersecurityanddataprivacyrul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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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学校以后,温尔是和陈许冽一起下车的,谢子都则跟在后面。
教室里其他人似乎都到得差不多了,陈许凛正坐在位置上,手里拿着一支黑笔,正略微低着头,似乎在写题。
从他们进门口到坐下,陈许凛没抬头看过一眼,仿佛只专注在自己的世界里。
丁舒漫手里正拿着牛奶喝,她下意识咬了咬吸管,一边看着他们几个,一边“啧啧”。
不一会儿,她便拿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