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医务室。”千代谷彻勉强笑了笑,将手抽回来,“只是有些头疼,可能是因为脑震荡导致了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我下午怎么了吗?”
他有些好奇地问:“总觉得我下午似乎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吓到你们了。”
“也不是吓——”松田阵平撇了撇嘴,“那个老巫师上课刁难你回答问题,你只不过是没给他留面子全回答了而已,他们几个太一惊一乍了。”
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眼神漂移了一瞬。
“话说你现在眼睛不难受了吗?刚刚哭过要不要滴一点眼药水?”降谷零道,“下次别拿手指揉眼睛了。”
“我眼睛难受……?”
松田阵平“啧”了一声,坐在地上仰头看他:“不得不说还是习惯不戴眼镜的你啊,戴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金属框格外笨重的眼镜,自他清醒时便放在床边。
千代谷彻微微笑了笑:“其实也不是很难受,我以后就不……”
不戴眼镜了。
这几个字又一次没成功说出来,身体的控制权被夺走了一瞬,让他闭上嘴。
“等眼睛好一些后就不戴了。”他听见自己说。
一时间,世界仿佛破碎了,原本好不容易变得鲜活的场面,此刻却像是劣质的油画,满满的色彩占据着他的目光,却感受不到丝毫属于他的温度。
如坠冰窟都不足以形容青年此刻的感受。
萩原研二“唔”了一声,四处看着:“所以你放哪了?现在戴上先啊。”
“没事。”这句话又是他自己说的了。
那不受控制的感觉仿佛只是他的错觉,千代谷彻有些恍惚地抬起自己的手,屈伸了一下。
看样子只是说不出口,其他的……
他要怎么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将情报传递出去?
萩原研二很快就在床上找到了摆放好的眼镜,拎起来掂了掂,有些好奇地道:“这什么材质的,怎么感觉那么重。”
“toru,你眼睛抽筋了?眼药水呢?”
试图发射信号对接,失败。
千代谷彻冷漠地捏着眼镜,有些抗拒地戴上。
平光镜带来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改变,一看就还有其他的用途。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都回去休息吧。”他叹了口气,“看你们的样子,再不去洗澡估计澡堂就关门了。”
“真没事?”诸伏景光挑挑眉,“所以你为什么突然那么激动?是想到什么了吗?”
“那个男人……”降谷零沉吟道,还是暗示了几分,“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人,而是有预谋、有组织地行动,你有什么线索吗?”
“没有!”千代谷彻陡然激动了不少,他的嗓音抬高又降低,有些呐呐地道,“只不过是太久没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些怀念……”
没等几人说话,他旋即便露出了平日里的笑容,起身将几人往外推,不容置疑地道:“我真的没事,都答应过你们绝对不会隐瞒了不是吗?”
“现在都去洗澡去,汗味都把我房间给熏臭了!”
五个人平日里还被说力气大,倔的跟牛似的,此刻在千代谷彻手底下就跟五只小鸡仔一样,三两下就给推出了门。
只听“砰!”得一声,铁门径直合了起来,随之抛出来的还有一只史莱姆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