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珍不置可否,淡淡说道:“路是他自己选的,我只算个引路人,”他又轻笑起来,“这孩子当年就命苦,也许走这条路也不差。”
钟不茫点头,微微一笑,“该说这小子不愧是逆命之人吗,天下强者寥寥,到达第四境巅峰的更少,竟因他牵动了五位。”
他喃喃自语,“宋老头,你,我,青灯和尚,王叶楚那个老王八蛋,哪一个放在外面,不是哼一声地面抖三抖的存在,竟然齐聚一处小洲。”
“宋老头是因为当年留的那个小因果,王叶楚是为了那个女娃,青灯为了西行讲禅,你是为了那个小子。”老者点了点年轻医师,又指了指自己,“至于我,只是顺路来看看自己的小徒弟,想不到下了一步闲棋。”
他不知想到什么,轻笑道:“要是李心莲那混小子也出面就好玩了,他这么爱凑热闹的人,说起来他还欠我北宸一个杯子呢。”
“你就不怕他听见?”李行珍似笑非笑。
……
一处极西之地,一座略显繁华的城镇,人群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一男一女两人手挽着手走在街道上,头戴斗笠,身负长剑。
“三郎,这儿玩完咱们再去何处?”白衣女子头依着男人肩膀,柔声问道。
一袭白衣的男子想了想,轻声说道:“再去一趟风家古城,我们就南下而游,天下之大,秀美山川数不胜数,怎么也要看个痛快,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都买给你。”
“三郎你哪儿来的钱,不是都在我这里吗?”女子嘟起小嘴,盯着自家男人的面庞。
白衣男子一愣,挠了挠头,拍了一下腰间的金色酒樽,“没有就拿它来换咯。”
两人相视一笑,白衣白袖,郎情妾意,好一对神仙眷侣。
白衣男子身体一顿,眉头微皱,片刻后又松开,嘴角挂起一丝笑意。
“怎么了三郎?”女子见男人停下脚步,开口询问道。
男子呵呵一笑,搂住女子纤细腰肢,“没什么,又有一个老家伙擅自说我了。”他看向南面,缓缓拔出了身后木剑,朝空中一递。
飞剑划破长空。
“三郎,那是人家辛辛苦苦给你刻出来的。”女子语气平静的说道。
白衣男人一愣,一手揽着女子,一手挠头,“一时兴起又忘了,要不,鸢姗你再给我刻一把?”他试探着问道。
女子放在男子腰间的手狠劲一拧,神色幽怨,“都雕了十多次了,每次别人一挑衅你就迫不及待的出手,再丢一次,一个月不许喝酒了!”
“别,鸢姗我错了,下次绝对不会了!”白衣男子吃痛,见自家娘子一脸不信,赶忙举起右手。
“我李心莲对天发誓!”
……
青山一角,草地平原上,剑气横贯长空,剑意纵横,席卷草野,久久不散。
魁梧老人呆呆看着面前凭空出现的一把木剑,它自西向南,破空而来,一剑坠落毁了棋盘,巍峨楼阁在它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
“你们李家没一个好东西!李心莲你个王八蛋,就不知道少凑一次热闹?现在又要重下一局了!”老人捶胸顿足,破口大骂。
李行珍哈哈大笑,突然眉头一皱,朝老者道:“她来了,正好这棋也下不了了,你答应不拦着我的。”
钟不茫恢复平静,凝视了李行珍一眼,挥了挥手,李行珍笑了笑,一脚迈入空中,身体骤然消失不见。
“有缘再会!”
麻衣老人坐在废墟中,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