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瑛让他好好躺下,他又睡过去了。
“下一次喂奶喂药你来侍候他,我不会侍候人,这是下人工作。我是他女朋友,陪着他就够了。他都睡了,你的工作又做完,还不出去!”
“我侍候史妮小姐吃晚餐。”
“唔!晚餐后没你的事。吃药时间你再把热鲜奶送进来。”
稍后,田瑛拿了一个托盘,把一杯热鲜奶、一条热毛巾、一条干毛巾放在上面,推开门进去。
田瑛放下托盘,史妮瞄她一眼:“又吃药?”
“三小时吃一次。”田瑛说:“若少爷发烧,还要吃退烧丸,每隔四小时一次。”
“真烦,你走来走去,这儿怎得安宁?”史妮的样子有点憔悴。
“谁敢不听医生的话?”田瑛扶起若望,一只手抱住他,另一只手喂他喝奶,那是很费力的。病中的若望也算合作,虽然是一小口、一小口,也把鲜奶和药都吃了。
田瑛为他抹嘴,发觉他的脸有点红,急忙抚抚他的头,哗!好烫。除了双手和双脚,他整个人都像个暖炉。
“他开始发烧?”史妮去握他的手:“没有呀!冰冷冷的,你发什么神经?”
“你碰碰他的额。”田瑛去拿冰袋,把准备好的冰放进冰袋里。把冰袋拿过去,先喂若望服了退烧丸,让他躺好,为他把冰袋固定在额上。
她给若望拉去一张被,暖气较低,把一扇吹不到若望的窗开了一小格。
“喂!风从哪儿来,想冷死我?”史妮嚷着。
“少爷发烧,和刚才的情形又不同,他要空气、要通风,你坐那边,应该没有吹到。”
“房间冷了呀!”她去拉皮革,深夜,天气转冷,何况她又熬夜。
“先要照顾病人。史妮小姐,你还是到贵宾客房休息一会儿吧,你疲倦了。”
“不!我要陪着若望,等他退烧醒来!”
田瑛把一切弄好,她交给史妮一条毛巾:“等会儿他或许会冒汗,你千万要替他把汗抹去。你怕烦,就叫我。”
“不烦,有汗就好,他是我的男朋友,我自然会照顾他。”
田瑛靠在房外的走廊上,叹了一口气。
生伯上楼:“少爷怎样?”
“发烧!冷坏了!”田瑛问:“老爷还没有来?”
“高伯说老爷还没有回去,他今天上电视。”
“我发觉世界上的父亲都很自私。”田瑛感慨地说:“当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子女就被牺牲了!”
“田瑛,去吃饭吧!你还没有吃晚饭。”
“吃不下,我一点儿都不饿。”田瑛摇摇头。
“我也吃不下,我侍候少爷那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患病,我担心他会得肺炎……唉!大吉利是……”
一晃眼,又是三小时,田瑛送奶进去,一看:史妮竟然在若望床上睡着了。
她占了若望的床,还抢了他的被,挤得若望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田瑛张大了嘴。史妮一直坐在床边上,大概太疲倦便靠着,由靠着到躺下,一旦睡着了便什么都不顾。
她倒舒服,可是若望这病人就惨了。
怎么办?当然要移走她,但是可不能把她推在地上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