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坐起来只需腰部用力,根本疼不到手……你呼那两下有什么用?你是什么灵丹妙药吗?”褚非受不了了。
两人同时看向他,瞧着有点……可怜。
褚非眼不见心不烦,当即就要离开,盛意连忙拦住他:“已经诊治过了?”
“嗯,他好得很。”褚非冷着脸。
盛意半点不信:“他若是好得很,又怎会故意避开我?”
“哟,还不算太蠢啊。”褚非继续嘲讽。
奚卿尘蹙眉:“褚非……”
“拦我有什么用,”褚非蹙眉看了奚卿尘一眼,“你还能瞒她一辈子?”
“究竟是怎么回事?”盛意忙问。
奚卿尘不认同地看着褚非。
“他灵根只剩拇指大小,如今即便有神农草也无力回天了。”褚非言简意赅,没将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盛意愣了愣:“怎么会……”
“是啊,怎么会,”褚非语气凉凉,“明明以他的修为,只要好吃好喝地养着,载是绝对没问题的,怎么会只剩下这么点呢?也不知是谁……”
“我们不请自来,打扰多日,如今也该离开了。”奚卿尘神色淡漠地打断他的话。
褚非眼神沉了下去:“你要与我割袍断义?”
“你若将我当朋友,就不该如此慢怠我的道侣。”奚卿尘看着他的眼睛,毫不退让。
褚非与他认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说这么重的话,一时间有些懊悔自己不该三番五次无视他的警告,处处阴阳盛意。
然而气氛已经架到这里了,他如果立刻服软,岂不是很没面子?褚非眉头越皱越深,染了点点口脂的唇也抿紧成一条线。
许久,盛意突然举手:“就没有别的办法?”
语气正常,态度诚恳,完全没有身为矛盾中心的觉悟。
却很好地给褚非递了台阶。
他立刻开口:“灵根乃是天生,没了就是没了。”
盛意沉默了。
奚卿尘见状,顿时多了一分凝重。
……刚才知道自己病情的时候也没见他如此凝重,褚非嘴角抽了抽,忍不住又想尖酸刻薄,但沉默片刻后还是扭头走了。
“我自有记忆起,便一直在修炼,却不知自己为何修炼,一步步走到今日,打坐也好修炼也罢,都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并非自己有什么野望,”奚卿尘沉悦的声音缓缓响起,“如今没了,便没了吧,我已寻到自己最想要的,其余细枝末节并不重要。”
他这番话是为了安慰盛意,也是出于真心。过去一千多年的时光里,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牵着他去做什么、去不做什么,直到遇见盛意,这根线才突然断开,他也真正属于自己。
他真的不在乎自己是凡人还是修士,或者有无希望飞升,他只想跟盛姑娘在一起。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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