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站在门边的阴影里,感知延伸到旁边墨绿色的枝桠深处,饶有兴致地感受着他的三个学生咒力起起伏伏,似乎已经看到了场上的情形是多么有趣。
唔……野蔷薇好像还不太习惯用咒力强化自己的身体素质,体能也不太行,惠和悠仁合作的时候居然还能撞到一起,可惜佐助肯定不会把这个场景拍下来……
【佐助】
他下意识地在心里重复了这个词。
佐助疑惑的情绪传达了过来。
五条悟一愣,然后又重复了一遍,一边感受着佐助从疑惑到沉默的反应一边自顾自地倚着门笑起来。
他们之间的束缚实在太好用了,五条悟想,可惜这样的束缚终究有一天会消失。
一想到这一点,刚才的好心情就像夏天的冰一样,瞬间融化蒸发,消失在热腾腾的空气中。
啧。
已经一周了,佐助好像完全把他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也不能说是完全当成耳旁风吧,至少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了。不过态度好像完全没有变化。
五条悟喜欢对方那种坚定而清澈的目光,认为这样才有挑战性,结果现在来看,这件事好像难度比他想象的还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忍者都是那副样子,像个蚌壳一样,说来说去都是些不痛不痒的小事,自己重视的回忆根本提都不提,好像那是什么会引发战争的关键情报一样。
就算佐助之前难得在他面前放下了一点防备,最后也一直一言不发。
好烦。
五条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但是这和他的改革完全不同。一个是激情,一个是理想,激情易逝,理想却已经伴随了他十年的光阴。所以他可以年复一年耐心地培养自己的后辈,却很难想象自己会为了一个人耐心等待几年的时间。
再为他而兴奋起来吧,五条悟想,在自己还喜欢宇智波佐助的时候。
他在训练场内等了一会儿,视野里很快出现了黑发忍者穿着制服的身影。脸上明明带了点汗,却还是把拉链拉到了最上面,一副任你气温再高,我都要把自己用衣服保护起来的样子。
五条悟冲佐助招招手,在对方在他面前落下时收起手机,顺手搭了少年的肩膀,凑近了他的耳边。
三个一年级还落在后面,刚好可以趁这个时间做点准备。
“正日呢?”
白蛇从佐助的领口探出头来。
“你想干什么?”佐助抬眼问五条悟。
他的睫毛长而浓密,但并不卷翘,而只在末端有些微上扬,像年轻忍者的性格一样,大部分时间都直来直往,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点不够坦诚的温柔。
少年动了摩挲了一下白蛇的头顶,让体型维持在手指粗细的通灵兽吐着蛇信攀上了五条悟的手腕,把自己藏进了男人的袖口。
五条悟抵了抵佐助的发顶,偏头看到了树林里几个互相搀扶着从远处走来的学生。
钉崎野蔷薇大概是在抓着伏黑惠检查自己到底有多么狼狈——五条悟手机里大概是留下了一些她不看就想销毁的记录。
伏黑惠面无表情,显然觉得钉崎野蔷薇的绝望不值得一提。
论黑历史,五条悟手机里最多的绝对是他伏黑惠的。只是几张远远拍的照片,说不定连脸都看不清,有什么好崩溃的?
虎杖悠仁远远地冲他们用力招手,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
于是白发男人的声音也带了点笑意:“等我回去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