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白宿上午就开始发烧了么,为了能让你们组赢,为了能让你吃上一顿丰盛的晚餐,他发着烧在这种温度下从几千里的高空跳下来,哪怕你因为这个东西,对他冷眼相待。”
萧恪从裤兜里摸出那张假支票,重重拍在萧松山的手心。
萧松山望着那张支票,瞳孔渐渐扩张。
半晌,他颤抖着问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个。”
萧恪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上的表情极尽讽刺:“您仅凭您看到的假象就判断白宿是个见钱眼开的小人,认为他是冲着咱们家的家产而来,却不知道他当晚把这张支票给了我,还说……”
想到白宿那晚委屈的泪光,心里忽地抽搐了下,气息渐渐变得不稳。
“还说,怕我因为这件事和您闹不和,怕我被您扫地出门,就拿这笔钱给我,不希望我因为他过苦日子,自始至终,他没为自己考虑过一点。”
萧松山嘴唇颤抖着,手中的支票仿佛成了一记耳光,让他变得愚蠢又可笑。
“他这个人,不知是不是天生就有招黑体质,从出道开始背负了太多不实骂名,他的父母、助理一个个背叛他离他而去,他怀疑我的真心所以吊着我考验我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愿意等他完全相信我的那一天,哪怕是百年之后,我都愿意等。”
“除了他,我不会考虑和任何人结婚,如果您还是想坚持程思羽,您随意,我尊重您的选择。但同时您也再无权管束我,您想收回我在松山的股份冻结我所有的账户,随您,白宿说过,他会努力赚钱养我。”
萧恪说完,也不管他爸是什么心情,阔步进了小木屋。
寂静的黑夜中,晚风呼呼拂过耳畔。
这个强势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在自己的子女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不是萧恪比他厉害,真要狠起来,他有一万种方法治得了萧恪。但是他作为一个父亲,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永远只有自己的儿女,这场战役,还未开始,自己便先一步摇旗投降了。
而现在,他并不能说有多喜欢白宿,而是这个人和他一样,把自己的软肋给了萧恪,他们现在是有着共同目标的人。
萧松山展开手心,将那张支票一撕两半。
支票破碎的瞬间,心结好像也随着解开了。
屋里。
水盆里的水洗过一遍又一遍的毛巾,多少有些浑浊了。
萧恪观察了眼床上的白宿,确定他还在睡,便拎着水盆去换水。
白宿做了个梦,梦里,妈妈得到了他生病的消息,不远万里匆匆而来,坐在床边一边试探着他额头的温度一边安慰着他。
妈妈的手心还是那样柔软温暖。
等等,好像真的有人在试探他的额头。
白宿缓缓睁开眼,滚烫的体温模糊了眼前的景象。
看到眼前的人,他忽然清醒过来,瞬间下意识往上起身。
萧松山?自己不是烧糊涂了吧?
萧松山为什么会来试探他的额头。
“躺着吧。”萧松山语气淡淡的,抬手按住白宿的肩膀往下压。
白宿看着他原本风光无限的面容变得几分沧桑,他瞬间明白了。
果然如果媳妇和公婆关系不好,不管媳妇怎么讨好努力都没用,还得靠丈夫从中调衡,公婆对待媳妇的态度,某种程度上取决于丈夫的态度。
白宿勉强撑起笑容:“萧伯伯,晚餐吃得还愉快么?”
萧松山似乎有些愧疚,不敢直视他的视线,忙别过头低低道了句:“托你的福,吃得很饱。”
“那就好。”白宿苍白地笑笑,声音如羽毛般轻不可闻。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旁边,不舒服就喊我,我让恪儿回去睡了,你也不用担心他。”
白宿点点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耶,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