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剑虹有些好奇的问道:
“您说的她是谁呢?没准我知道呢!”
九月插嘴:“别听他胡咧咧,老头又想起他的老情人来了,好像梦里叫过什么程姿英来着,嘿嘿。。。”
老者瞪起布满血丝的双眼,抬手就在九月头上敲了一下,气愤的说道:
“你这小混蛋!敢同着凌姑娘揭老夫的底。”
凌剑虹心头一亮,惊喜异常地道:
“您说的可是鉴湖女侠程老前辈么?”
“正是!你怎么会认识她的?”老者惊问道。
凌剑虹抿嘴一笑道:“她说我妈像她,她让我妈管她叫妈,我像我妈,她是我妈的妈,我当然认识她咯!”
第三回 狂夫施威遭薄惩
凌剑虹小嘴“吧吧地一阵嗻嗻,好像说过绕口令一般,吵得老人家闭紧双眼,两手捂住耳朵道:
“好啦好啦!算你认识了。我的妈呀,震得我耳朵嗡嗡的,简直成了唐僧。”
九月把碗往桌上一顿道:
“老头!饭都快凉了,快塞上几口,好让凌姑娘早点休息。这段时间,还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凌剑虹用眼角瞟了一下九月,听他说话是那么体贴入微,声似珠落玉盘,还救过自己的命,不禁心头小鹿狂跳,面现红云。
“对了对了!看我这老糊涂,姑娘千万别怪罪,快去安歇吧,赶明儿咱爷俩再聊。”老人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啦,跟孩子似的,眉梢眼角都带着喜乐。
剑虹看了看熟睡的宝儿,侧身躺在他身边,想到连婴儿都难逃世乱,不免心中暗生凄然。
老人心里高兴之余,也增添了几分烦恼,想飞燕秃子韩光普之父塞上魈韩瑞池,在清剿“韦武”余党时,被自己和凌云飞联手铲除,如今韩光普被朝廷启用,他必来报杀父之仇。
凌剑虹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偷眼看去,见老者端坐于桌前,“噗哧”一口烟,“滋溜”一口酒,“叭达”一口菜,吃的有滋有味。脑海里猛然想起程姥姥经常念叨的人,莫非就是他?想到此便翻身起来,凑到老者身边,小声地问道:
“老爷爷!您可是八步跨海严鸿昌吗?”
老人神色如常,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低头又喝了一口酒,缓缓言道:
“不错!我就是严鸿昌。昔年,老夫和你爹凌云飞,也称得上是生死之交。想当年我们曾联手平定韦武之乱,功成之后,我闲云野鹤惯了,来到这里开始隐居下来,不再涉足江湖。虽然我也劝过你爹,可你爹认为给朝廷效力,荣华来之不易,官居内务府总管,吃喝用度不再发愁,可以过上安定日子,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今日之祸呀,这也是天命难违啊!”
凌剑虹哀然道:
“您老人家看破红尘,隐居起来,可怜程姥姥她孤独了大半生。当着她面,谁又敢随便提起您的名字呢?背地里,她也不知道流过多少泪水呢。”
“唉!我自知负她太多,可她又是那么地固执,置身江湖道,不求腾达亦不肯隐居,如今她与老夫都是年近古稀之人,多少青春年华付诸流水,可叹春去无复归,也只余空对苍天兴叹的份了。”严鸿昌说着,眼角滚落两行老泪,伸手又去端酒杯。
凌剑虹心疼的劝道:
“严爷爷!酒入愁肠愁更愁,沾上情字化泪流。爷爷不必如此伤神,少喝两杯,免得伤了身子。再说世态巨变,说不定程姥姥会下决心,西进天山来找您呢?说不定还会有鹊桥之喜呢!”
“哎呀!取笑老朽了。老朽隐居三十余年,已是暮年之人,岂可再入红尘?哈哈哈。。。”严鸿昌轻摇皓首,近乎禅语的话道出之后,由酒色遮掩,脸上并未显出异常。
“您说不再入红尘,可您有这么大个的孙子了,我那可怜的程姥姥还是青灯孤照呢!”凌剑虹愤愤言道。
一句话说得严鸿昌打了个激灵,双目直视着凌剑虹解释道:
“剑虹啊!你只知其一,就不知其二了。我这个孙子啊是捡来的。那是十几年前的一个风雪之夜,天也是这么黑、这么冷。我外出打猎无处避风,便寻了个人家,想去借宿一夜。可那户人家大敞着房门,我打着了火折子,猛然看见一个妇人悬在屋梁之上,地上趴着一个小孩子。那个孩子四只冻得僵硬,呼吸微弱,我赶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在那过了一夜之后,我把孩子母亲掩埋了,把孩子抱了回来。那个孩子就是九月!就连他的叔叔关天宝,也是个孤儿。老夫只是。。。”
凌剑虹自知言语有失,不该责备这位好心的老人,便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呐呐地道:“严前辈。。。”
“通通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凌剑虹的话头。
一条壮汉伴着风雪而入,一把抓下头上的貂皮帽子,“啪啪”的抽打着身上的雪花,头也不抬的说道:
“九月!可真有你的!把豹子扔下,自己回来得倒挺麻溜的。”
“叔叔!来客人啦!你认识不?”九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