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慌忙道:“老爷,使不得,我们尚且年轻,还轮不到她当家做主。”
按照惯例,这个家交给陆昶林诗诗,那得陆怀喜死了,或者余氏死了。现在就交出去,余氏再也不能从庄子铺子里抽油水,往后余生还得看北院的脸色过活。
陆怀喜眉头一皱,不喜道:
“有什么使得使不得,你自已管不好,还不让位?刚才大儿媳说了,至少要贴补三千银子,你有本事,你来贴?又让马跑又不让马儿吃草。”
余氏无话可说,就算她有三千两银子,也不敢拿出来。
“去,把契书都拿出来。”陆怀喜大手一挥。
余氏站着不挪脚。
陆怀喜抬眼皮看了看她,一拍桌子,怒道:
“你待如何?”
“可是,老爷……”
林诗诗不说话,反正给她她就管,不给她,府上这个烂摊子她就不管,两可。
最后在陆怀喜的威逼之下,余氏将所有的契书都拿了出来。
林诗诗翻了翻,道:
“母亲,铺子庄子里的下人身契也请一道给我吧。儿媳妇年轻,若不拿住他们的身契,只怕不服管。”
余氏哪里肯,陆怀喜恼恨的道:
“你看看你,走路都喘气,野心还这么大,你拿着那些干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家给她管了,就都拿出来。”
余氏被逼着将身契拿了出来。
“好了,大儿媳,你走吧。”不等林诗诗开口讨要府上下人的身契,陆怀喜挥手轰人。
林诗诗见好就收,带着玖儿走了。
余氏敢怒不敢言,不满的看着陆怀喜。
“你盯着我干什么?你舒舒服服过自已的日子不好吗?府里下人的身契不还在你这里,这是我给你留的体面。”
陆怀喜有自已的小九九,余氏身体不行了,显然不适合再管家,沈玉娇大手大脚的,也不行,还不如交给林诗诗,反正这个大儿媳有的是银子,她如果管不好,她自已贴补去。
他没有余氏那么多的私心,反正谁当家,也不敢忤逆了他。
府里下人的身契让余氏拿着,可以制衡林诗诗,是他的平衡之道。
林诗诗回去以后,与张妈妈玖儿一起将单子整理了一番,算下来贴补两千银子就够了,而铺子和田庄,只要好好经营,很快就会给府上提供营收。
“玖儿,这些事以后都要交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收支平衡。既不能亏损,也不能有过多的盈余。”
“大奶奶,那咱们贴补的两千两银子,是不是应该先收回来。”玖儿问道。
林诗诗摇头,道:“一直让府里欠着我的,以后谁想从我这里拿走这摊事,谁先得把银子给我补上。”
玖儿明白了。
林诗诗带着人将库房清理了一番,重新做了登记,把库房的钥匙也给换了。
府里各院也立马用上了细炭,下人们过年的银子,一一到手。冬衣也扯回了棉布,正在赶制,鸡鸭鱼肉也端上了主子们的餐桌。
镇国将军府终于是那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