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兰玉的失态仅仅是片刻,没等阎薄琛作出回答,她阿含恢复如常,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伤心难过的表情,面对小团子的主动示好,她的回应再也没有原本的热络。阎薄琛嘴巴张开,想说些什么,最终截然而止,换成了给阮兰玉的碗里夹了一道菜。“素炒虾仁,你以前最喜欢吃的。”
仔细听可以听得出来,他的声音微微哽咽。阎薄琛努力的克制,不想让她发现他的失态。“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阮兰玉冷冷的道。把虾仁重新用筷子夹了出,放到一旁的骨碟里。一套动作,十分利落的驳了阎薄琛的面子。阎薄琛还在夹菜的时候僵硬住。缓缓他收回自己的手,放回碗边大口大口的扒着米饭吃。小团子皱着眉头,视线来回的在两人的脸上转移。她先是夹了一个草莓包,甜甜的道:“阮姨姨,这个很甜,很好吃的,请你尝一尝~”阮兰玉本想下意识的拒绝。可真当她抬起眸看向小团子一张真诚的脸,拒绝的话,她真的说不出口。“……好。”
草莓包里有着满满的夹心,咬上一口,直接爆浆。阮兰玉慌张的想要把指腹放在嘴边想要擦去。只可惜,越是手忙脚乱越是做不好,她好不容易把手套从手上摘下,却掉到了桌子下面。一时间,她竟不知到底是先捡手套还是先擦嘴。小团子立马挑了挑眉,递了个视线给爸爸。内心OS:到你表现的时候啦~阎薄琛理会,他弯下腰,主动把手套捡起来放在桌角,又拿起一旁的纸巾擦了擦手,随后身子向前倾,大掌伸到阮兰玉的面前,他握紧拳头,伸起大拇指,在她的嘴边轻轻一擦。动作一气呵成,根本不给她和后退的时间。阎薄琛把动作收回,阮兰玉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不知是过了许久。阮兰玉猛然地从座位站起身,来到阎薄琛面前给他狠狠一个巴掌。“你!无耻!”
阮兰玉摸着自己的唇瓣,脸色涨红的骂道。阎薄琛也不生气,彬彬有礼,云淡风轻的道:“何出此言?阮女士,首先我想我做出的行为和举动和无耻这两个字应是没有关系的,我是出于友好和礼貌帮您捡了手套,帮您擦了嘴角,我想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又不是强吻了你。”
“反倒是你大惊小怪的?嗯?”
见到她炸毛,阎薄琛非但不道歉,反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在阮兰玉看来,他这副模样就是妥妥的耍无赖行为。她早就见惯了。阮兰玉娇哼一声,她拍了下桌子:“既然这样,那我看这顿饭不吃也罢,本想着是找阎总好好来谈一笔生意的,没成想你却是这副态度,看来我也是需要找其他人来商量西河地皮这块儿的生意了……”阮兰玉慢吞吞的把这一切说完。拿起一旁的包打算离开。她的动作极为缓慢,本以为阎薄琛会有所举动或者拦截。可没曾想,他硬是坐在那里目送她离开。阮兰玉狠狠的挖了一眼他,切了声,便也不再做任何挽留,直接离开。当她走到门口时,本想回个身再次看一眼庄园做个道别,却突然有个小家伙直接咬住了她的裙摆。发出一阵阵稚嫩的嘶吼。“啊——!”
阮兰玉手忙脚乱的拽着裙摆,想要往大门外走去。“别白费心思了,小花这副表情是很喜欢你,留下来吧!”
阎薄琛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阮兰玉的旁边,伸出手扶住了即将栽倒的她。阮兰玉伸出细白的手臂垂向他的胸口。“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你现在竟然敢在身边养它。”
“看来……”阮兰玉的下半句话还没有说出口。直接被阎薄琛封住了唇。“你再仔细瞧瞧,它没有恶意。”
阎薄琛擦了擦嘴角,斯文的笑道:“草莓味的,很甜。”
阮兰玉在阎薄琛的搀扶下缓缓蹲下身子,仔细的瞧了瞧,小家伙长得很可爱,一身毛茸茸的毛发亮丽,有营养。“这是一只小老虎吧?”
阮兰玉出声询问道。“很久以前我就想养一只,可是我知道你对动物的毛发过敏,所以我也就借口说我讨厌毛茸茸的一切。”
“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阮兰玉的语气温和,她抚摸着小花的毛发,声音婉转动听。“什么什么时候知道的?”
阎薄琛嘴唇微微笑着,故意打着哑谜。“是知道你喜欢小动物,还是知道你今天会来?”
见着阮兰玉的表情有丝丝裂开,他连忙补充道。“兰玉。”
“留下来吧。”
“陪我吃完这顿饭。”
阎薄琛轻声道。他们两人都无比的清楚当初为何会分开,而现在的重逢,也永远没有想象中的简单。阮兰玉把手伸向他的臂弯,重新的走回餐厅里。坐在原来的位置,她抱歉的看了眼小团子,出声道:“草莓包挺好吃的,谢谢你。”
阮兰玉与阎薄琛对视了眼,她主动的给他夹了菜。是阎薄琛不喜欢吃的香菜牛肉。阮兰玉却亲眼瞧见他没有丝毫犹豫的放进嘴中。“阎……!”
“你夹给我的我都会吃。”
阮兰玉表情陷入纠结,看着他吃下这口菜,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她沉下心,缓缓道:“你以前不是对香菜过敏吗?”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饭桌上仅剩下了吃饭动筷,咀嚼的声音。阎薄琛吃的差不多,阮兰玉见着他马上从餐桌上离开,挽留道:“阎薄琛,我有话对你说。”
阎薄琛并没有停下离开的脚步,而是拉她一起,“来书房吧。”
阎微微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内心暗暗的道。妈妈……微微终于找到你了。她不会去打扰爸爸和妈妈仅少的相处时间。她叫来谢鹤年:“鹤年哥哥,你可以跟我说说爸爸以前的故事吗?”
谢鹤年的思绪飘到他刚刚来到阎家那年。那年他才十四岁。他听说有一户大户人家愿意收养他,当晚在福利院没睡得着觉,就想着收养他的人会是谁?可当他真正的见到时——二十四岁的阎薄琛意气风发,那时的他刚刚创办了阎氏集团。谢鹤年还记得他被领走时的那一场面。阎薄琛的身边站着是和他容貌身形都极为般配的年轻女子。他还记得她开口的那一句。“谢鹤年,很好听的名字,我是阮兰玉,你叫我一声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