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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第1页)

返乡的心情如鸟儿的迁徙,时间一到,便是归心似箭、振翅起飞。但王村没有即刻动身回甘肃老家,他觉得还有好多事需要去做,他带出来的兄弟在这既短暂又漫长甚至充满艰辛的一年里,大都以汗水谱写了自己的故事,而碎片一样的情节在他们这些小人物身上又体现得波澜起伏,甚至还有些惊心动魄。万林没了,董青又杳无踪迹,而他现在最为关切的,还是马兴。所以他必须将兄弟们的情况挨个摸清楚,当然,他也无力改变什么,只是想知道真相。

万林已黄土埋身,长眠于乌驼镇的白山公墓里,那里安葬着很多矿工。能与他们睡在一起也算个不错的归宿。董青身在何处,恐怕要花费一定时间,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事要从易到难一件一件去办,所以他先给马兴打了电话,因为就目前的情况看,马兴的事情最为棘手,也亟待解决,果然马兴说:“正好,我这些天烦透了,一直想找你聊聊。”

他们登上镇南边的一座岩石山,峰顶上有座半成品的大汗巨幅石像,大致轮廓已经完成,但要想知道那是成吉思汗还得有人提示。大概是天冷的缘故,这里仅剩一位看工地的老头。老头很健谈,但是只告诉他们那是成吉思汗,并没让他们近身观看。马兴抱怨说:“哥啊,你不是要去登大青山吗?我还一直等着呢,而你却跑来这里,你是咋想的?”

王村说:“我倒是想去呢,只是大青山还在呼市那边,上千公里路呢,太远了,再说时间也来不及,而这边呢,乌驼山咱都登过好几回了。”他一指雕像说:“这座山虽没啥名气,但是他,也值得一看。”

马村抬头扫一眼雕像,仍一副愁肠百结的凄惨相,说:“都火烧房梁了,哪有心思看这个,再说这也没啥好看的。”

王村一听,他俩就没在一个频道上,而且在马兴的世界里,也不存在诗和远方,于是他拍拍马兴的肩臂,劝导说:“好兄弟,你该读一点书了,不然,白瞎了你这副皮囊。”

马兴吃惊地盯着王村,好像他口中所谓的读书,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他知道眼下马兴最想讨论什么,便即刻转移话题:“说说吧,你那个老师怎样了,是不是已经拜拜了?”

王村的话令马兴的脸色更难看,他没再称兄道弟,而是虎着脸说:“你这样讲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见不得穷人吃肉呢?”

“穷人可以吃肉,但穷人吃山珍海味就得掂一掂钱包了。”王村反驳说。这句话更像一根刺,直扎在马兴的心尖上,他痛苦地一撇嘴,没再说话。

王村觉得话说重了,便即刻往回找,他说:“对不起,哥不是故意给你添堵,只是担心你入戏太深,走不出来。”

“我已经走不出来了。”马兴说。

王村说:“我还是那句话,凡事量力而行,理智些最好。”“我也想放手呢,我真的累了,但现在又出了新情况。”“啥情况?”王村问。

“她怀孕了。”

王村听完并没有感到震惊,他无奈地笑了一下说:“这不是预料中的事吗?你一直往地里撒种子,不出苗才怪。”

马兴说:“别贫了哥,帮我拿个主意吧。”

王村用怀疑的目光盯着马兴说:“你真听我的?”“嗯。”马兴肯定地点点头。

王村说:“这就简单了,趁月份还小,去医院做掉不就完了吗?”

马兴苦笑了一下说:“要这招能行我还为难啥呢?关键是她不干,她要

把这孩子生下来。”

王村狐疑地说:“我咋就不信呢,她是不是拿孩子讹你?”

“不是。”马兴说:“她连结婚的流程都计划好了,房子是她家的,装修的费用也是她的,我只贡献体力,这些我勉强可以接受,只是她不愿接受我妈。”

“啥!”尽管王村只喷出一个字,却震得马兴的耳膜嗡嗡响,王村站起身来就地转了一圈,质问说,“你答应啦?”

“我答不答应不重要,关键是我妈她答应了,理由是,不和陈妍结婚,就等于扔掉了自己的孙子,所以她宁愿拿老命换回孙子。”马兴说。

王村又就地转了一圈,然后坐下来说:“那你打算咋办?总不能让老妈流落街头吧?”

“那倒不至于,我妈说,她可以回老家,老家的房子还在,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而且她有手有脚,生活上暂且还可以自理。”

王村没假思索就表示反对,他说:“这不行,将奔七十岁的老人放在一座空房子里让她自生自灭,你也忍心呀?别说了兄弟,我就尚且再称你一次兄弟,假如你真的做下这种事,就别怪我绝情,和你恩断义绝。老猫房上睡,一辈赶一辈。你今天这样做了,将来你儿子肯定也会这样做,这叫前眼的水,后眼流……”

话音还未落下,马兴已泣不成声,呜咽着说:“从出生那一刻起,我就没再离开过老妈,长大后就算走多远打工我都得带着她,虽然漂泊,但总归是母子相依,我做梦都想不到命运会这样安排,或许是我作孽太多,遭报应了。”

王村说:“现在还远没到那一步,我的意见是,赶快分。首先我认为,感情不该凌驾于品德之上,你与这样的人同床共枕、相守左右,估计更大的悲剧还在后头,至于孩子,我觉得她不一定真的会生,退一步讲,她真的生下孩子,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马兴说:“哥你分析得有道理,但现在的问题是,我妈她掉进去了,她若为了孙子以命相搏,我还真没办法。”

“我有办法。”王村说:“只要姨娘和陈妍不再见面,你就说孩子已经没了,是人家父母硬拉去做掉了,这样长痛不如短痛,难受是肯定的,但很快就过去了。”

马兴站起身来,看一眼西沉的斜阳,边拭泪边说:“好吧哥,事已至此,那就按你说的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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