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遗龙暗中满意地一笑,更不怠慢,继续骂道:“妈的,三花帮,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老鼠,老子以前还以为有什么出色的人物……”
此言一出,大伙儿中早有人忍不住喝道:“朋友,真人眼里不掺沙子,你不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吗?”
另外一人咆哮道:“朋友,你若是存心找三花帮碴儿的,那你也太不长眼睛了。”
金遗龙故意装出一副怒容,大声叫骂道:“妈的巴子,你们又不是三花帮的人,老子骂的是三花帮,管你们何事!”
说着凶狠狠地一拳打了过去,当前一位壮汉仓猝间受袭,来不及招架,吃他一拳打倒地上。
“嘿,妈的这混蛋造反了!”十来位彪形大汉一见同伴无辜被揍,心中大愤,纷纷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金遗龙存心闹事,眼睛闪过桌上一把酒壶,一把抓了起来,不由分说,往当前的汉子头上便抡。
他知道这批彪形大汉,只懂些皮毛武技,但他却不这样做,仅使出二成功劲与众人扯做一团。
一时,椅子、桌子、酒杯、碗具飞出窗外,跟着换来了窗外掷进来的石头,砖头。
金遗龙一把抓着一个满面疮疤的大汉,使劲扭着他的手臂,大汉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一个大汉飞来一拳,他故意不避,这拳正好击在他颊上,他大叫一声,松开手掌,像饿虎一般扑向那个人,一阵拳打脚踢,把那大汉打得神哭鬼嚎,全缩成一团……
他极力把场面制造得十分惨烈。
林传福佯装受了惊的酒客,不停地在旁大叫:“要打死人啦……快来劝架啊……”
只有罗文仁怔怔在旁观看,心中如十八个水桶七上八下吊着,直到现在,他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
片刻——
嘉宾酒店大门突然响起一个嘹亮的喝声:“混蛋!你们连一个人都拿不住,还想混什么饭吃!”
金遗龙心中一喜,想道:“来了……”
只见一个衣穿黄袍的中年剑客大步踏了进来,满面怒容地喝叱着,一经他喝叱,这十来个彪形大汉十分听话地退了开来。
其中一人伸手按住肩上的伤口,叫道:“堂主,这人可恶极了,一进门便大骂三花帮的不是!”
中年剑客目光犹如雷电扫了金遗龙一眼,阴沉沉地说道:“知道了,你们全给我让开,让本堂主收拾他。”
众人如丧家之犬,匆匆退了下开去,中年剑客迈开脚步,一步步趋了过去,在金遗龙身前丈余远倏然一停,嘿然冷笑道:“朋友是哪条线上的好汉,如果光凭这点功夫,便想在三花帮的地头上撒野,那是你白讨苦吃。”
金遗龙打量他一眼,瞧他一身装扮,只相个起码的小堂主,心中微感失望,暗忖道:“真到霉,费劲打了大半天,仅引来个小头目。”
中年剑客见他沉默不言,以为他惧怕自己,心中得意,嘿嘿冷笑,又道:“朋友公然敢毁谤三花帮,想必自恃一身无人能敌的武功,本堂主今天若不教训教训你,你也太过猖撅了。”
说着,倏然一掌击去,掌风呼呼,竟有些火候。
金遗龙退后一步,大喝一声,一掌迎将上去。
两掌交接,金遗龙佯装不支,向后连退三步。
他装得十分逼真,就连表情也是一派严肃,如临大敌,是以中年剑客根本不知这是计策。
此刻,目睹他如此脓包,经不起自己一掌,心中一骄傲,冷笑之声也就更刺耳了!
“朋友,江湖俗语云,人吃饭,狗吃屎,各不管各的,你想多管闲事,一碰三花帮,这便是颜色!”
说罢,一掌打去,足下倏然横扫而去,金遗龙索兴佯装到底,像似顾上顾不到下,虽对住一掌,但却防不了他一脚,哎唷一声,被他一记扫堂腿扫得翻了个大跟头跌倒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在地上撒赖,大声骂道:“妈的,老子既然斗不过你,要杀请便,皱一下眉头称不上好汉。”
黄袍剑客冷笑道:“朋友,你多吃几年饭再来……”回头朝那彪形大汉喝道:“来人,将他绑起来,送舵主发落。”
四个彪形大汉应声而出,取来一条粗大麻绳将他手足绑得紧紧的,然后负手恭立一旁。
第十章 石室
金遗龙眼睛一闭,装成一副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英雄行径,任他如何调讥,都不发一言。
中年剑客哼道:“朋友先英雄到三花帮,叫你立刻现出原形。”一面吩咐手下驰来马车,四人八手将金遗龙抬了起来,重重往车内一丢,金遗龙被摔得眸冒金星,知道这些彪形大汉公然报仇,有意叫自己受苦,口中不说,心中委实愤闷难消。
林传福目睹金遗龙被掳,才像完成一件大事似的,长长地喘了一口气。
罗文仁不明所以,屡次想出手迎救,都被林传福阻止,此时见帮主被掳上马车,委实忍耐不住,询问道:“林兄,这是什么名堂?难道说帮主被掳,你一点都不动心?”
林传福低低在他身边说了一番话,罗文仁这才恍然大悟,但口中却埋怨林传福不早些说明,害得自己平白紧张了一阵。
门外赶车壮汉低喝一声走,马车疾驰而去,道路只留下一道滚滚尘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