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叶儿惊诧转头,身体却依旧不?敢放松,“什么?”
“我能吃了你吗。”林翡说:“我只是想抱抱你。”
柳叶儿双手放过了睡裤边,往她那边挪挪,林翡已经翻身离开,缩到墙边。
白水镇的房间床是靠墙的,林翡很喜欢睡在姐姐和墙之间,冬天用被?子把?墙垫着,夏天屈膝把?腿贴上,给自?己布置一个感觉最舒适的小窝。
来到九江,房间布局也按照她旧日?习惯,把?床推到了靠墙的一面。
现在她薄薄一张贴在墙边,柳叶儿再去找,去摸她的肩膀和手,她也不?理。
“知道你讨厌我。”林翡在被?子里小声说,“如?果我没有生病,你根本不?会回来。”
柳叶儿沉默。
之后?林翡开始疏远她,生活照旧,但?对话减少,见面时一言不?发,拒绝沟通,弓下腰把?头藏进肚子里。
感觉她状态不?对劲了,柳叶儿逼着她吃药,什么也不?说,只是准备好温水和药片,执拗地站在她面前?。
“我早点好,你也能早点解脱。”林翡说完,药片仰头就?水吞下。
有一阵子没吃药了,她反应很强烈,半小时后?开始对着马桶呕吐,吐出黄色的胆汁和胃液,感觉胃被?丢进洗衣机按下脱水模式。
柳叶儿守在她身边不?停给她顺背,被?她大力地甩开,之后?她瘫jsg倒在地,开始流泪。
积压的情绪像洪水冲毁了堤坝,她放声大哭,痛苦蜷缩成一团。
妈妈们不?在家,柳叶儿独自?为她清洗,她根本不?配合,衣服脱到一半,开始歇斯底里大叫,试图用头撞墙。
“我都说了不?要吃药!不?要吃药!”
“不?吃了不?吃了。”柳叶儿用力抱紧她,手掌包裹住她额头,心痛到无以复加,“我错了,不?吃药了,以后?都不?吃了……”
情绪上来的时候林翡根本无法自?控,在学校在体育馆都是强忍着,回家就?再也忍不?了,在各处寻找宣泄口,直到失去所有力气。
热水浇淋,柳叶儿浑身湿着给她洗澡,她面无表情像是死了,换作谁都没办法把?现在的她,和那个总是举着桃木剑跑得满头大汗的小女孩联系在一起。
打架要赢,比赛要拿第一,那个争强好胜的林翡像被?抽去了脊梁,怎么都没办法站起来。
房间的玻璃书柜里,摆满林翡这些年大大小小比赛获得的奖牌、奖杯和荣誉证书。那些东西有什么用呢,能治好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