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堂:“……”
陆阙在一旁看着,隔着那口缸,他的视线径直落在沈南桑白净无暇的侧脸上,眸光深邃,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自打沈南桑在侧门口摆了桌椅立了牌子后,圣子府的大门就再没冷清过。
一连三日,来人甚至都不间断。
下至农户百姓,上至达官显贵。
不少曾经看陆阙笑话的官员都争相前来,又是送礼又是赔笑,只为陆阙能赐一次圣水,为他们降下祥瑞。
沈南桑在侧门边儿一连看了三日的诊,身侧陆阙陪着她,给人点了三日的圣水。
托了沈南桑的福,这来势汹汹的时疫,只在盛京横行霸道不过一月,便再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事儿一出,陆阙和沈南桑可谓成了盛京城里赫赫威名的活菩萨。
现在,人人都晓得盛京城里的圣子大人不计前嫌菩萨心肠,圣子夫人妙手回春悬壶济世。
再没人说陆阙晦气,逢人提到陆阙那眼底都是敬重。
这结果,和想象中一样。
既是得了想要的结果,沈南桑也不必再每日累死累活,时不时还得与一些官员乃至他们的家眷虚以为蛇。【1】【6】【6】【小】【说】
当天,她就给所有人指了一条明路,让他们去南知堂。
方式的本事她瞧在眼里,再加之先前的经验,这看诊完全可以交给他,他或许能做的比她更好。
至于陆阙的圣水,这三日时间,全城的百姓差不多都点了个遍儿,到此便算打住。
陆阙的名声再度回来,他终于又成了那个名动京城的圣子。
只是他再不出头,再不争论,面对外人,喜怒照旧不露于外。
他只安安稳稳当他的圣子,好似并不在意名誉如何。
而两人再在一块儿时,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陆阙待她,有些不一样了。
非要说出个所以然,她其实也一知半解,但是心头就是觉得,他待她不同了些。
这日,沈南桑教了卿自照一些新东西后,照旧等到日头落山。
和见春一起,换了身男人穿的圆领白袍,执着把青玉骨扇,带着两个小奴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
这太华夜里最热闹的地儿,还得属那烟花小巷一条街。
沈南桑一身男装盘腿坐在娇娈馆的二楼,视线往下,满眼的纸醉金迷,昏庸杂乱。
见春和重山就坐在她对面。
面对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起初那几天见春还会脸红不适应。
想来一个杀人都不怕的小丫头,居然对着这些香艳的场景羞红了脸,真真也是可爱至极。
她们一连几日都来,还次次坐在同一个位置,馆里的小二都识得她们几人了。
“几位公子今天来点什么?”
沈南桑头都没抬,压低了嗓音,淡定自若的吐出两个字:“照旧。”
小二应了一声,麻溜的走开。
“你这一连几日,日日都来,不怕被人认出来坏了名声?”
小二前脚才走开,另一道脚步声紧随其后。
“阿魏哥哥,你好慢。”
沈南桑兴致缺缺的托着腮。
这几日,日日看着这娇娈馆亲密荒唐的男男或男女,整得她都有些想吐。
“我就想不明白了,她们整日闻着这冲鼻的胭脂水粉味儿,真的不难受,不想吐吗?”
努着嘴给魏通明指了个方向,再开口,她言语里满是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