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越听了这话,心里就是一动,知道这又是他们这些嫉妒自己的幕僚们想出来的打压自己的手段了。他们认定自己不可能在当场做出什么象样的诗来,这样便能让自己出丑了。可惜,这些人却没想到他马越是从后世而来,虽然没有象某些小说里的主角那般有着一个庞大的记忆库,能记下许多出名不出名的诗篇,但唐诗还是能背出几首来的。
不过,想要从自己并不是太多的诗词库里找出一首应现在这情况的景的,却也有些麻烦,所以马越没有立刻作答,只是端着酒杯在那沉思。
“怎么,仲凌你连这么即兴作一首诗都作不出来么,这实在让我等怀疑前番那首咏雪景的小诗是否你所作了。”这时,那李别也在旁边开了腔,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而董卓在上头也终于感觉到了底下人的暗斗,不过他却并没有帮衬马越的意思。对于下面的人有所竞争,他一直认为是好事,这样才能让这些人全心为自己办事,不敢藏私。即便马越是他看重的一个人,他也不会有什么偏袒的,要是连这点小为难马越都应付不了,此人他也不会再以重用。
马越听到这挑衅的话语,便不再沉默了,而是不屑道:“诗歌不过小道而已,它既不能富国,亦不能强兵,更帮不了主公去扫平羌乱。我等身在主公麾下,当做的还是那些实际点的事情,而不是把心思放到这种无谓的事情上来。所以,许兄的话我却不能认同了。”
“你……”许令没想到马越竟会如此反击,完全不给自己留下面子,心里也很是窝火。这时,他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红着脸道:“诗道虽然不能帮主公平乱,却也是修身养xìng的大道,你如此不把它放在眼里,可是因为你根本不会么?而你全然不会作诗,前番却又剽窃他人诗作,这才是真正的居心叵测呢!”
马越听了只是一笑,也不争辩,当即就念出了一首诗来:“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yù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却是趁着刚才说话的工夫,已经让他想起了一首唐朝著名的边塞诗来了。
而此诗一出,整个厅堂里的人都为之一呆,所有人都不无诧异地看向马越,实在想不到如此诗篇居然出自这么个少年之口。这能流传千古的诗句自有其魅力所在,即便是董卓这样粗通文墨之人,也体味到了诗中的豪情。
“许兄,你以为我这首小诗做得如何,可还入你法眼吗?”马越随后又瞥了许令一眼,问道。
“果然好诗!只寥寥数十字,就把我军势如破竹的胜迹给写了出来!”李儒第一个夸赞道。随后其他人也不得不点头表示此诗极好了,他们可不能睁眼说瞎话,说这首千古名诗还不如许令那种凑数的作品。
这时候,其他人再也不敢小觑马越这个少年郎了,此人当真是个文武双全之人,这是每个幕僚心中转过的念头。
而董卓也高兴地一摸胡须:“仲凌果然才能过人,既然你作了如此好诗以壮我声威,那某也要赏你一物了。”说着从腰间解下了一块苍翠yù滴的玉饰来,让身边的仆从交给马越:“此玉乃是我当年从羌人那里夺来的,今rì就送与你吧。希望他rì你能戴此玉,再给我夺取更大的好处来。”
“谢主公恩赐!”马越接过那玉,忙起身谢道,却气翻了许令等人,没想到本来是想打压他的,却又让这个少年给大出了一次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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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算计
() 董卓这一举动,顿时就让许令等人不敢再公开挑衅和为难马越了。要知道他们这些以董卓心腹自认的谋士们,到了今rì都不曾受过主公的如此厚赐,何况这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所赐,自然更体现出马越是如何受其重视了。
不过这样一来,也导致众人对马越是越发的嫉恨了,他们看马越的眼神里已经带着浓厚的敌意,让在上头坐着的李儒见了,也是略感惊讶。
但这时候,董卓却还是没有忘记要重用马越,在顿了一顿后又道:“仲凌哪,如今某有件事情需要你来负责,你可不能推辞哪。”
“能为主公分忧是越之荣幸,但请主公吩咐。”马越忙避席而起,说道。
“便是有关屯粮的。你不是想法让七大世家送七十万斛粮食来我临洮吗?这可是一件大事,必须有一个专门负责之人。而以某想来,我手下这么多人里,就你最适合与他们接洽,将粮食接受过来了。所以此事便由你来负责吧。”董卓便把自己的意思道了出来。
这却是他经过深思后得出的决定,马越是怎么应付那些世家中人的,他已经听其禀报了,所以只有这个大胆的少年才能镇得住那些世家中人。何况,马越在来到他身边后事实上一直只是清客,并没有实际的事务,现在既然想到要用他了,董卓便用这事先考量一番。
马越听了这话,也不推辞,当仁不让地拱手道:“是,在下一定全力做好此事,不让主公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好,哈哈,来,大家都敬仲凌一杯。”董卓似乎没有看到其他不少人看马越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依然端起青铜酒爵,对大家笑着提议道。既然是主公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敢不从,纷纷也端起酒杯,向马越敬了一杯。
随后的酒席宴上就不再提什么公事,也没了一开始的明争暗斗,而是以相互间的攀谈和吹捧为主,这一场酒宴直到接近二更天,才终于结束。众人纷纷起身告辞,而马越也有些脚步不稳地想要回自己的跨院。
就在这时,李儒突然唤他道:“仲凌且慢。”马越忙止住了脚步,待其上来之后,方才不无疑惑地道:“不知文优兄还有什么见教么?”
“边走边说吧。”李儒脚步未停,从马越的身边走过,后者只得有些疑惑地跟在后面。在来到有些寒冷的外面之后,李儒才轻轻地道:“仲凌,你难道还没有发现自己处境已变得很是不妙么?今rì居然还如此肆无忌惮地说话。”
“嗯?还请李兄明示。”马越猛吸了口寒气,从而使自己的酒意能够轻些。
“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难道看不出来众人对你如今的表现已诸多不满了?”
“这个,在下自然是知道的。”马越的双眼在黑暗中闪着光芒:“不过我相信一句话,不遭人忌是庸才,既然我有所表现,被人生出忌惮之心也是应该的。”
“好一句不遭人忌是庸才,但你可曾听过另一句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才来这里几rì,就迭立功劳,从而对照得他人似乎全是无用之辈,这会让许令等人如何看你?只怕到时候,你就成众人之公敌了。”
马越听李儒这么说,心里顿生疑问,怎么他会如此关心自己呢?即便自己被众人所忌,跟他来说也应该全无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