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有些莫名其妙,“监控啊,怎么了?”
“哦,你不说我还以为是用来记录美好生活的呢。”许承安皮笑肉不笑道。
秦意有些赧然,她小声开口,“我就是还钱,你怎么搞得跟我贿赂你似的。”
说到这,她声音放大了些,“而且,哪有人贿赂就给五十块的。”
办公室的窗户没关严,面上那张五块被风径直吹到了许承安的膝盖上。
许承安身上的西服外套被随意的搭在座椅靠背上,男人身上只着一件光洁合身的纯色衬衫,肩宽腰细,瞧着莫名有些禁欲系美男的意思。
他把膝盖上的钱归回桌上那沓皱巴且零碎的钱上,面无表情道:“以抢劫为例,只论行为,无关数额。”
“同理,一旦贿赂的行为成立了,那金额多少就已经不重要了。”
“还是说,你擅长解释。”他把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可以在精神病院顺利脱逃,也可以在酒后证明自己行为如常并未喝醉?”
这意思怎么听着跟骂她精神病似的?秦意走的时候还有些愤愤不已。
熬到下班,办公室里的同事又齐齐一溜烟儿就跑了,唯独剩个愁眉苦脸的晓晓。
秦意看她,“这位同志咋不走?是把公司当家了吗?”
晓晓咣咣灌了两口咖啡,一脸淡然,“人生在世,总得有点志向。”
秦意问:“哦?具体表现在?”
“向钱看。”晓晓似笑非笑,表情有些扭曲。
临下班的时候,集团突然来消息,说是需要心享这边紧急赶一份数据报告,于是这泼天的富贵就掉在了晓晓头上。
中午欠款归还失败,秦意本来想下班再拿给许承安的,但看着总监办公室紧闭的房门,她知道今天是等不上这一刻了。
她总不可能撬开人家的办公室,充满“关怀”地问上一句:总监大人,您今天加班吗?
这突然的关心,别说是被关怀的人了,光是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瘆人了。
她犹豫时,母亲大人来了电话。
“我跟你爸爸上禾州了,晚上一块儿吃个饭呗?就在你们公司附近。”
虽然家里的户口本上明明白白登记着禾州的字眼,但秦意自记事以来,她爸妈管进市区都叫上禾州,所以这种用词在秦意听来并不奇怪。
爸妈都还没到退休的年龄,按理来说今天他们是要上班的,突然一声不吭跑来市区确实有些奇怪。
但光是猜测是没用的,还得实地去考察。
她应了声,“成,您把定位发我吧。”
秦意赶到餐厅时,才知道这顿饭的来意。
好嘛,敢情为她组了个相亲局。
从小到大,秦意学习工作都不消人操心的,完全是典型的别人家孩子,但偏偏感情这事一点儿也不开窍。
在大城市,二十五岁不结婚这事倒不足为奇。但秦意至今母胎单身,光是对男性角色毫无兴趣这点,就够秦母整宿整宿冥思苦想、翻来覆去了。
年前的同学聚会,秦母在大学当教授的同学说正好组里有适龄的单身优质男,于是这亲就这么相起来了。
此优质男名叫林越远,今年二十八岁,正在攻读药物化学博士学位。
明明年纪轻轻,却满脸沧桑,一看就背负着沉重的学术压力,秦意深表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