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许杏目微抬,接过盒子。轻启的瞬间一股清新的芙蕖香气瞬间袭入温清许鼻腔,香气淡雅沁人。盒中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整列的芙蕖香。
“点上给本宫试试气味。”温清许顺手将盒子放到了梳妆台上。
宫女应声。
不消片刻,本该夏日才有的芙蕖之香在清漪宫的秋晨弥漫了宫室。温清许满意地看着镜中宫女梳的妆:“为本宫送两百两给棉公公,就说他的心意本宫甚是喜欢,他的所为本宫都放在心上,以后的事情也要他不遗余力。”
“可是娘娘,宫外送来的银票大多已经用出去了,何须两百两之多呢?”那宫女点过芙蕖香,背对着温清许看不到其脸色。
“不让他们吃饱了我们的日子都难过。你以为只是银子的问题么?”温清许枉若未闻,只淡漠着面容道,“本宫现在不得宠,温家也已经今非昔比,之所以还能维持着表面的繁华也不过是有内务府那边的帮忙。”
幸好襄侯府现时是她娘握着……
伏引对她依旧心存忌讳,庞游书也早她一步怀了子嗣,她是要尽早为自己谋条好路。
温清许秀眉微蹙,本以为她可以用关怀之心暖了伏引心防,可时日短长他都依旧待她冷淡。暖心之法不成,当就要放任自己的心计筹划君王之心了。
眼神微动之处,恰见锦绣进来内室,对着梳妆的宫女敛了敛神色:“将本宫交代的事情做好就成。”
待内室之中仅有温清许与锦绣二人。
“娘娘,今次是夫人亲自送来的。”锦绣将揣在怀中的银票尽数拿出来,放进了木匣子。
锦绣又将古氏叮嘱交代的话原话说了一遍。
刚过了卯时,忽然便有人前来报信,道是那庞良媛的眠月宫忽然请了太医,王太后同君上都已经赶了过去,该是出了事情。
如今庞游书最大的事情便是那腹中子嗣。
“娘娘,莫非……”莫非滑胎了?锦绣忽然惊诧着望向温清许。
温清许敛着声音:“别猜了,随本宫去看看。”
……
众妃赶至眠月宫之时,眠月宫中已经排了六七个太医,王太后箫氏坐在眠月宫内室之中等着太医的结果,而那些太医一字排开正在商量着内室纱幔之中躺着那人的病因。
此时纱幔之中的庞良媛正躺在床榻上捂着肚子j□j,伏引坐在庞良媛的床榻之侧,安抚着:“太医都在此处,若是哪里作痛便同太医说。”
那庞良媛捂着肚子,听着伏引的安慰顺势便往伏引身边艰难地移了移,眼角更是梨花带雨着:“君上,嫔妾身子不足挂齿,但能为君上诞育子嗣嫔妾于愿足矣。此番都是嫔妾太过粗心。”说罢,更是呜咽着痛意袭来。平素在庞良媛眼角眉梢便可看清的心机此时被作痛的表情已经掩下。
此刻的庞良媛,靠着伏引的安抚梨花带雨j□j作痛。
“眠月宫里奴才都是小心照料着,庞良媛怎会滑了脚,倒是来个人同哀家说说。”眼看庞良媛痛成这般,王太后箫氏面上不怒而威,看着地上噤若寒蝉跪着的眠月宫一众宫人。
终是有个宫女磕着头道:“回太后娘娘,主子她一直听着太医的嘱咐每日散步活络,岂知今日一早主子刚下床便滑了脚。”
一大早地太医院便听到眠月宫的主子滑了脚嚷着腹中作痛,要知道眠月宫的主子虽只是个良媛,可她腹中那位可是君上伏引的第一个孩子,莫不金贵着的身子。若然有个差池,他们侍奉太医院的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太医院有些资历的太医都赶趟儿地往眠月宫里跑。
可让那些太医实在为难的是……那庞良媛只一径地叫着痛,腹中实在正常得很,甚至连个小的关节崴都寻不到枝节。
有身孕之人时常都会小腿抽筋,滑了脚也分可大可小,那些太医倒也可以对症下药。可庞良媛分明身子好得很,脉象亦是活跃,腹中子嗣甚是安稳。若然他们真的这样禀报了,庞良媛那声声地呼痛又是怎么说?
时间显然久了些,温清许只觉有人不经意走到她身边,侧首去看时,那常璎珞正立在她身旁,面上的表情隐晦着。
“太医院差不多的太医都在此处都商量不出个缘由,莫不是要哀家差人把太医院所有的医书都给你们搬过来让你们好好查查?”终于,两盏茶后,王太后终于耐心没了。
那些太医终是有个稍稍胆子大的,战兢着回道:“回太后娘娘、君上,庞良媛身子并无大碍,只消服几贴保胎药便可。”
“这么简单倒还商量这么久?那庞良媛一个劲地叫疼又是怎么?”王太后面色不豫。
“这……”那群太医虽是料到王太后会如此问,可终归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最后都是重重跪下准备领罪,已是做好了被重罚的准备。
王太后就要拍案发怒的时候,一个悠扬扬的声音懒懒道:“除了开保胎药之外,太医也莫要忘了给庞良媛开几副解乏散累的,撑着肚子嚷痛也不是轻巧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