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少三人不用说便是残肢红衣人、天风及少年赵子原。
残肢红衣人缓缓张开眼睛,道;
“开风,咱们离开太昭堡有几天了?”
那中年仆人天风道:“两天。”
残肢人“唔”了一声,道:
“还有三日半的脚程,便能回到老家,咱们必须尽快赶路。”
天风道:
“行前二主人不是曾说过,欲差遣马车到大荔镇接老爷么?怎地目下还未见到来?”
残肢人想了想,道:
“也许马车须待明日才能抵达此镇,那么咱们便得在这里耽搁一些时候了。”
这会子,堂棺将酒菜送了上来,残肢人手足俱缺,是以须由他人喂食,天风忙着为他夹菜举杯,残肢人道:
“天风你尽管自己吃喝,这桩工作尔后便由于原来做。”
赵子原只若未闻,天风瞪眼道:
“小子你听见了没有?”
自从离开大昭堡,一路上赵子原受尽残肢人主仆俩的肆意折磨,他数番忍受不住欲一走了之,但因自己被迫服下马兰之毒,性命为其掌握,只有屈予隐忍,他默默对自己说道:
“眼下我除了跟从他们去到水泊绿屋再见机行事外,别无他法可想,大丈夫能忍一时之辱,他要我怎么做,我样样都顺从便了。”
当下遂装出恭顺模样,拿起酒杯递至残肢人面前,道:
“你老请喝酒。”
残肢人一张嘴,整杯酒都被他以内力吸了进去,突闻“砰”一声,赵子原手中的杯觥蓦然破裂开来,碎片划破肌肤,淌下滴滴鲜血。
赵子原情知对方有意戏弄于己,但他仍若无其事道;
“是我不留神弄破杯子,待会儿请堂棺再送一只过来。”
残肢人暗暗观察赵子原反应,忖道:
“此子城府之深,实乃我前所仅见,瞧他一副毕恭毕敬模样,换了别人怕不被他蒙混过去,嘿,小子你愈是狡黠,我愈有兴趣与你斗智耍计,终有一日你会心甘情愿为老夫所用。”
赵子原向小二要过一只杯子,斟了一杯白酒正待服侍残肢人饮下,楼前木梯蹬蹬响处,一个面目清瘦的垂发老者蹒跚步上楼来。
赵子原不期瞥了老者一眼,心中呼道:
“这不是鬼镇的守墓老人谢金章么?怎会在此镇碰见他?……”
老者谢金章似乎没有注意到楼角坐着的赵子原,迂自叫了酒菜落座。
倒是中年仆人天风乍见谢金章出现,面色霍然为之一变,他压低声音在残肢人耳旁说道:
“老爷,姓谢的弟弟也来到了酒楼……”
残肢人沉声道:
“老夫知道,天风你少大惊小怪。”
天风呐呐道:
“只怕他会过来挑衅寻事,咱们不能不有个准备。”
残肢人哼一下,道;
“如果谢金章敢这么做,那么他的未日也快到了,嘿嘿,谢金印的下场便是一个榜样!”
天风低声道:
“谢金印是不是被武啸秋与甄定远两人杀死了?小人始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