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跟你在一起,就不想离你太远。”
“你……”我又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总之我取消了一切,不出国了。”
“可是你不是计划好了吗?”我问。
“计划很重要吗?”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她打断我,“虽然最后我还是出国了,但我曾经真的放弃过出国。”
关于爱情这东西的轻重,有人用可以为对方抛弃多少来衡量,
有人用可以为对方付出多少来衡量。
或许这些都对,也或许有点不对。
因为有些人在为对方抛弃或付出时,并不觉得自己在抛弃或付出,
只是自然而然地做,发自内心。
她应该就是不觉得自己在抛弃或付出的人,即使已抛弃或付出一切。
因为她是自然而然的,发自内心的。
我也不觉得自己在抛弃或付出,因为我好像根本没什么可抛弃或付出的。
我只是成全了自己的善良而已。
“所以那年你从台北回来后,便告诉我不用再抓爱尔普兰星了?”
“嗯。”她说,“因为你的愿望已经可以实现,只差你愿不愿意让它实现而已。”
“你真的知道我的愿望?”我问。
“应该是跟我在一起吧?”
“对。”
“但你只会抬头看天空,耐心等待爱尔普兰星出现。”她说,“其实你只要伸手抓住我就行了。”
我突然愧悔无地,她像个巨人,我却非常渺小。
如果她有语言表达障碍,那我根本就是有行动表达障碍。
她一直是只为特定的人舞动的舞萩,毫不迟疑、无怨无悔。
而我始终是没有伸手抓住新树藤的猴子,荡来荡去、迟疑不决。
原来真正胆小、没有勇气的人不是她,是我。
“从台北回来后,想找天跟你吃饭,告诉你我不出国了。”她说,
“我只说不出国,其他的我不会说。”
“是我们走最远最久的那次吗?”
“嗯。”她说,“但你说要去澎湖,所以就作罢。”
“你后来还是可以跟我说你不出国啊?”我说。
“没有后来了。”
“嗯?”
“几天后,我重新订机票,半个月后出国。”她说。
“为什么?”
“因为……”
“发生什么事了吗?”
“你们去澎湖了。”
“你们?”我很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