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在车上坐了一会,祝蕴灵等的有些着急,身旁的谢尔还是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她,仿佛在无声祈求她的原谅。
祝蕴灵被他看的有些烦,没好气的说道。
“你能不能先把你脑子里的水倒一倒,我在这担心你的队友,你在这看着我干嘛呢?”
看来示弱讨好这招已经不管用了,谢尔有些失落,他像是掩饰尴尬一般,打开车门下车查看。
“抱歉,我下去看看他们。”
谢尔下车后并未有多远,就站在不远处,朝他们刚刚离开的方向望着,祝蕴灵坐在车内,目光始终停留在谢尔身上。她瞧见谢尔的神色一点点凝重起来,泛起凛冽的寒意。
“怎么了?是出事了吗?”祝蕴灵边说边匆忙下车。
“回去!”谢尔语气冷硬,迅速钻进车里。还不等祝蕴灵坐稳系好安全带,他已敏捷地完成开锁打火,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轮胎在地面尖锐地打了个滑转了一圈后,车头猛地一转,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
祝蕴灵看着谢尔冷峻的模样,心也揪了起来。没一会儿,就见尤安和宴牧北的身影。他俩中间还架着谢忱,只见他已经虚弱到难以维持人形,一条巨大的蛇尾在身下摆动,蛇尾粗壮且布满幽光鳞片。
更可怕的是他们身后,一群雄虫铺天盖地,好似一片涌动的、充满恶意的黑云,疯狂地追逐着。
“快上车!!”谢尔急刹车,大声呼喊。
两人费力地搀着谢忱上了车。几乎在车门关上的瞬间,虫潮就汹涌扑来。
上了车,谢忱的蛇尾只能搭在对面座椅上,苍白抑郁的脸上,冰冷的鳞片从脸颊延伸到纤细的脖颈,那原本眉目冷峻的面上此刻透着说不出的怪异与惊悚。
车内的气氛瞬间凝重到了极点,祝蕴灵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谢忱那逐渐异化的身体,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
谢尔紧握着方向盘,额头上青筋暴起,他不断地轰踩油门,试图拉开与虫潮的距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祝蕴灵颤抖着声音问道。
尤安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声音里满是掩饰不住的慌乱:“我们当时正准备炸毁虫母,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可谁能想到,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些雄虫毫无征兆地突然冒了出来。它们就像彻底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地朝着我们冲过来。”
“幸好队长反应迅速,在那极其危急的时刻,他成功地炸毁了虫母。可那些雄虫在目睹虫母死亡后,就彻底失控,变成了现在这副可怕的模样……”
“队长为了掩护我们安全撤离,独自抵挡了好一阵,好不容易才带着我们跑出来,可他自已……也因为消耗过度,异化值过高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谢忱在座椅上痛苦地扭动着,那巨大的蛇尾不时地抽动,冰冷的鳞片在车内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他的双眼紧闭,眉头紧锁,似乎在极力忍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谢尔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谢忱,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咬着牙说道:“先别管那么多,得先甩掉这些虫子。”
车窗外,虫潮如汹涌的黑色潮水般紧追不舍,它们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鸣声,翅膀振动的嗡嗡声仿佛死亡的倒计时。
谢尔的目光从后视镜中那令人揪心的景象移开,眼神重新聚焦在前方蜿蜒曲折的道路上。
他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脚下不断地猛踩油门,汽车快速在崎岖的道路上飞驰。
祝蕴灵也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不安,迅速在车内的储物箱中翻找着可能有用的东西。“这里有一些信号弹,也许能干扰它们。”她喊道。
尤安闻言,立刻转身接过信号弹,在车行驶的颠簸中努力摇下车窗。一阵狂风呼啸着灌进车内,他眯着眼,看准时机,点燃并抛出信号弹。绚烂的光芒在车后乍现,暂时阻挡了部分虫群的追击,它们的飞行轨迹出现了些许混乱。
然而,虫潮的数量实在太过庞大,短暂的混乱后,它们又重新聚集,继续穷追不舍。
宴牧北看着身后逐渐逼近的虫群,心急如焚,他对着谢尔喊道:“这样下去不行,我们得想个更彻底的办法!”
谢尔眉头紧皱,大脑飞速运转。突然,他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山谷小道,道路两旁是陡峭的山壁。
眼见虫潮如汹涌的即将将他们吞噬,前方却突然出现一道断崖。尤安和宴牧北对视一眼,心领神会,打开车门,紧紧抱着已陷入昏迷、蛇尾无力垂落的谢忱,纵身跳下了山崖。
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背后是源源不断的虫子,祝蕴灵心中满是绝望与无助,她没有像他们那样的异能,难道就要葬身虫腹?
这时,谢尔来到她身边,目光坚定而诚挚地看着她,问道:“向导小姐,你相信我吗?”祝蕴灵望着他的眼睛,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谢尔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随后毅然决然地朝着悬崖跳下。狂风呼啸着扑面而来,吹乱了祝蕴灵的发丝,那一头青丝在风中肆意飞舞。祝蕴灵害怕得紧闭双眼,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不知过了多久,祝蕴灵感觉身体猛地一震,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已正身处一个幽静的山谷之中。周围是高耸的山峰,绿树成荫,谷底有一条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