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紫音放了。”
没有得到回应,刀尖刺深了一分,夺目的鲜血泛滥的更加妖艳。
“好,朕答应你,你快把刀放下。”无奈之下,云烨霖只能妥协一步,刀尖抵在喉间,他也不敢再贸然的动她分毫。
达到自己的目的,湮儿也没傻到真的要去自尽,刀尖刚离开喉间,金刀便被他一把夺去,“你的命是朕的,朕没准你死,你就不能死,知道吗?!”
“我的命不是你的,是我乾湮儿自己的!”他已然伤了她的心,她不过想要场属于自己的爱情,可是他对她,根本没有一点信任,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痛苦的在一起。
“别再触怒朕的底线!朕放的了他们一次,不会再放他们第二次!”
呵!湮儿苦笑,他的手段不就是拿她在意的人来威胁她吗!她的软肋,他还真的是一击即中!
四目对视,湮儿终是别过脸,喉间袭来的丝丝痛楚无时无刻不再清醒着她仅有的理智。
“朕给你两天时间好好考虑清楚,后天晚上,你要么主动的去思乐殿爬上朕的床,要么就留在这里看着朕如何血洗未央宫。”仿似地狱修罗的声音充斥着湮儿的耳畔,“记住,别再想着寻死,不然你死了,多的是人给你陪葬,比如你心心念着的雪衣大哥……”
看着这个嗜血的魔鬼,曾经的温柔荡然无存,湮儿尖细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喉间的血腥淡淡充斥着鼻腔,冷眸仰视着他,写满了倔强。
忽而展颜一笑,惨白的脸颊霎时有了光彩,深深的吸引住男人的眼球,粉唇轻启,“臣妾会考虑清楚,到时皇上想要的,臣妾自会一一满足,臣妾累了,皇上慢走。”
听着她疏淡的口气,在他面前,她是第一次自称臣妾,竟是这么的疏离和淡远,心下莫名的一阵不舒服,却不知该如何发作,冷睨了眼她清淡含笑的面容,袖下的双手不禁反掌握拳,冷峻的容颜没有将一丝情绪泄露出去,唇角不随心意的向上弯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衣袖甩动,径自出了未央宫。
湮儿看着他离去的明黄色背影,张扬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清冽的眸子里冷意泛滥……
自云烨霖出去后,未央宫殿外多出了看守的侍卫,名义上是保护皇后的安全,实则是将湮儿困在里面不得私自外出。
所以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湮儿被云烨霖软禁在未央宫了!
日落西斜,晨光沐浴,日子很快过去了一天。
“你说什么!皇后有身孕了?”沁若宫里,萱萱自座椅上站起,屏退了殿里的众人,咄咄的目光逼视在资历颇深的张御医身上。
“是的,不过是刚怀上的,估算着也就十天内的事。”
“依着脉象,女人怀上身孕起码也得一个月后才能把出,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微臣家中世代行医,奇门偏方多的是,昨儿个皇后的脖籽踊利刃割伤了,皇上差微臣去看,刚一搭上脉,便知此脉是喜脉。”张御医颔首答道。
“你告诉皇上了没?”
“还没,臣想着先来告知娘娘,让娘娘先行定夺。”
“呵呵,做得好。”萱萱唇角勾笑,一手撑着桌面,指尖在桌上一记一记的敲响,心下暗忖,“皇后有身孕的事你先瞒着,不管是谁都不能告诉,明白吗?”
“是。”
“好了,你先退下,容本宫好好想想。”萱萱冷眸没有一丝温度,末了,再贴了一句,“你替本宫做事,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你就等着做御医房的首席御医吧。”
“如此,微臣就多谢娘娘了。”张御医眉目含笑,躬着身子退出沁若宫。
皇后和皇贵妃之间,他选择了皇贵妃这棵大树,因为他明显的感到,皇后有情,皇贵妃无情,自古以来,无情者能成大事,所以他自然会依附这个可供他攀附权贵的大树。
只是,他还忘了一个道理,自古无情者不惜人命,若到无用之时,对她威胁之刻,她只会欲除之而后快!
“呵呵,怀孕了?”萱萱优雅的坐在檀木椅上,拨动着茶盏中的漂浮着的茶叶,“重头戏是时候该出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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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萱萱偷偷溜出了皇城,一身黑衣人打扮,闪身进了一间普通的人家宅院。
“公子。”萱萱俯身给乾无洛行礼,只觉得一道森冷的寒光向她射来。
下颌被他挑逗式的抬起,撞入的是漆黑的瞳仁,半边银质面具泛着清冷的月光,“对你以前的主子,你可真是狠的下心啊。”
“萱萱的命是公子救的,萱萱只是想完成公子的心愿而已。”萱萱正对上他的眸子,丝毫不畏惧,亦证明着她的话无半分虚假。
“你变了,和以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丫鬟不一样了……”攫住她下巴的力道加重了一分,痛的她眉峰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