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也别哭了。”
沈挚说,“过去的事情已经没办法改变,想得越多越走不出去,时晏其实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恨你,他只是死要面子强撑着而已,他那人天生傲娇,你是知道的。”
夏晚星愕然,有点不敢相信。江时晏都对她那样了,怎么可能不恨她?他说他马上就要和夏明月结婚,让她滚,让她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如果不是恨透了她,怎么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她想,也许沈挚只是为了安慰她吧。看着沈挚走远的背影,她又忍不住想哭。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沈挚还愿意撒谎骗她了。……沈挚回到医院,没有看到程素云和夏明月,却意外地在病房看到了江时晏的父亲江锦年。作为江氏集团现任董事长的江锦年,可以说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平时除了去集团主持大局,生活中几乎很少能见到他。他想让人找到的时候,找他也很容易,他要是不想被人找到,报警都不一定管用。沈挚打小就知道,他和江时晏母亲感情不合,也常听自己的父母议论,就他在外面有很多红颜知己,个个都为他要死要活。不过他也确实有让女人为他要死要活的资本,即便现在已经到了当爷爷的年纪,仍然英俊潇洒,魅力十足,风采不减当年。“江伯伯,您怎么来了?”
沈挚进了门,笑着和他招呼。江锦年转过头,板着脸看了他一眼:“你小子,我正找你呢,快说,你们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沈挚心头一跳,没有急着回答,先走到病床前看了看江时晏,才厚着脸皮笑嘻嘻道:“那您先说说您都知道了什么?”
“臭小子,少在这儿跟我嬉皮笑脸。”
江锦年把脸一沉,上位者的威严立马显现,“我可不像你爹那样拿你没奈何,再敢跟我打马虎眼,信不信我揍你?”
“我哪敢呀!”
沈挚忙收起笑,试探着问,“江伯伯,你是知道晚星的事了吗?”
江锦年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哼了声:“你说呢,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能不知道?”
沈挚以为他已经知道了,便也不再隐瞒,一五一十地把江时晏和夏晚星重逢后的事告诉了他。江锦年听完之后,深深皱起眉头,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最后长叹一声:“真是孽缘啊!”
“谁说不是呢?”
沈挚陪着叹气,“老天爷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既然让他们分开了,为什么又让他们再见面?”
“跟老天爷有什么关系,这都是程素云造的孽。”
江锦年恨恨道,“她这人,一辈子自以为是,专门干那些拆散别人的事,还要打个为别人好的旗号。”
这话沈挚不好往下接,巧妙地转移话题:“对了,怎么没见程阿姨,她去哪儿了?”
“和明月一起去买东西了。”
江锦年也没打算在小辈面前过多抱怨自己的妻子,想了想问沈挚,“晚星她现在什么样啊,那孩子怪可怜的,这些年我一想到她,心里就不好受。”
“她呀……”沈挚斟酌了一下才道,“就那样,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结婚了,生了一对龙凤胎,丈夫出国公干,她自己在家带两个孩子。”
“龙凤胎呀?”
江锦年很惊讶,随即惋叹,“可惜了,要是她和时晏没分开,这龙凤胎就是我们江家的了。”
沈挚:“……”这老爷子想得挺美,人家晚星和别的男人能生龙凤胎,和江时晏未必就能生呀!不过听他这语气,对晚星的关心确实是发自肺腑,一点都没掺假。沈挚犹豫着掏出手机:“江伯伯,我这里有晚星孩子的照片,你想不想看看?”
江锦年顿时激动起来:“看看看,快给我看看。”
沈挚就把自己偷拍的两个孩子吃牛排的照片找出来给他看。“你瞧,俩孩子多可爱,长得多像晚星,尤其这小姑娘,简直跟晚星小时候一模一样,是不是?”
“确实很像。”
江锦年看得目不转睛,又重复刚才的话,“可惜了,要是和时晏生的多好。”
“……”沈挚再次无语。江锦年又问:“这两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呀?”
提起孩子名字,沈挚忍不住笑起来:“晚星就是图省事,给孩子取名字跟闹着玩似的,大的叫夏大大,小的叫夏小小。”
“哈哈,这名字还挺有意思。”
江锦年也笑起来,笑着笑着,突然一顿,“不对呀,孩子为什么会姓夏,按照常理来说,不是该跟爸爸姓吗?”
沈挚也愣了。他一见到孩子,只顾着高兴了,这个问题还真没留意。“也有跟妈姓的,也许她老公比较开明呢?”
沈挚猜测道。江锦年摇头,眉心紧蹙,凭着上位者的敏锐直觉,认为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沈挚看着他凝重的表情,心说不愧是亲父子,时晏皱眉的样子,简直跟他老子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样想着,脑子里忽然有什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