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辞没好气,“赶紧滚。”
月拂泠也没多说什么,交代了几句后,游淮泽和温倦骑马离开皇城。
这个时辰出城,天黑时刚好能在下一个镇子落脚过夜。
温倦策马奔腾在前,游淮泽跟在后面,一直到客栈,两人都没有说话。
住店要两间房等各种事宜也都是游淮泽在与人交谈,温倦一言不发,只待定好房后安静的走向自己房间。
游淮泽抓了抓头发,终于忍不了了,在温倦准备关门时,一把撑住门,目光直直的看着温倦的眼睛,“我有话说。”
温倦看了他一会,松开房门,转身进了屋子。
游淮泽关上门,然后放下包袱,又开始挠头,他看着温倦的背影,看了一会,说:“等我一会。”
然后飞快的跑出房间,没多久又回来,手上拎着两小坛子酒。
他直接打开其中一坛,举向温倦,一咬牙,“我,对不起。”
说完,仰头灌酒。
温倦安静的看着他,拿过另一坛酒,轻轻碰了碰他的酒坛底,将酒送到嘴角。
刚要喝,手腕被抓住,“你伤还没好,不能喝。”
温倦左手手指轻轻弹了下游淮泽的手腕,“无妨。”
游淮泽还有点不愿意,温倦看着他,“游公子又想管我?”
游淮泽估摸着温倦生气就是他管太多,想了想,还是松了手。温倦的伤虽然没好全,但行军之人喝点酒应该没什么。
温倦喝了半坛子酒,才开口问,“缘何道歉?”
游淮泽一坛子酒已干完,擦了擦嘴,弱弱的去看温倦。
他高大的身形将温倦完全挡住,明明是温倦不得不仰头跟他说话,可他此时挤着下巴,头低着,眼睫上抬,眨巴眨巴的去看温倦的模样,气势全无,像只犯错的大型犬,就差用脑袋去拱人了。
他看着温倦,委屈巴巴的说:“不知道。”
温倦被他这样子气笑,又很快板起脸,“游淮泽,你当真不知道为何?”
她仰头又喝了两口酒,眼尾染上一抹红。
不等游淮泽回答,温倦自己先憋不住了,一字一句的说:“你总是愿意为每一个朋友出头,你愿为小侯爷跑到金焰去与颜皇对峙,也愿为祁夜陛下回怼那些对他出言不逊的风翊官员,还有丞相、金焰陛下,谁有事你都第一个冲在前面,我并非想指责你如此不妥,相反,正因为此,我对你无比信任,除了父亲,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哪怕你对我持剑相向,我也相信你不是想杀我,而是我身后有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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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淮泽听着听着嘴角咧起,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这么相信我啊。”
温倦完全没有气消的迹象,眉心紧皱,“我还没说完。”
游淮泽立刻站直,“您继续。”
温倦穿着黑色劲衣,腰身被收得极紧,高束的马尾有一缕垂落到胸前。
她放了酒坛,认真的看着游淮泽,说道:“你如何行事是你的事,我自是无权置喙,但你我相识近四年,在军中日日相见,我已将你当成我最信赖的好友。你愿为每一个人出头,我却……我却是想让你知道,我也愿为你出头,人不可时时逞强,你可为旁人撑起一片天,我亦可在你身后为你撑起一片天。”
说着,温倦揉了揉太阳穴,“这是什么酒?”
游淮泽有点懵,呆呆的回答:“好像叫胆大酒,小二说什么这酒喝了胆子大得能打老虎。”
他就随便那么一听,根本没当回事。
也就是看着这小酒坛子好看,随手拿的,压根没认真听店家的介绍。
温倦推了推酒坛,没再喝,语气和缓了几分,“你不必与我说对不起,你为我在军中立威名,军功尽数归我之身,你何曾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