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脑袋靠着脑袋,在破败的土地神庙静静地偎依着。银色月光凝神屏息洒在他们身上,唯恐惊扰到他们。
药铺。
掌柜衣衫推高至后背,叫娘子帮忙抹跌打损伤膏。坐到地上摔伤了尾椎骨,得抹药油。
小厮惊慌失措跑进来,“掌柜,大事不好了。”
“瞎叫唤什么,没看见我在抹药油。”
“卫清宁来了。”
“谁?”
小厮急得原地跺脚,“就是昨天偷药渣那小子,他说他叫卫清宁,现在在门口等着呢。掌柜,你快去看一看。”
掌柜吓了一跳,那祖宗怎么来了。忙换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再迟几步就怕那小子把他的店给砸了。
卫清宁见人来,特地客气一些,“掌柜,我要买药。”
掌柜:“!”
这小子哪根筋不对?以前不都是直接偷么。
卫清宁说了严静儿的事,包括她的病情、她的坚持。
他撩起衣摆跪在掌柜面前,咚咚叩头,不停地叩,求掌柜卖给他药。
掌柜十分不待见卫清宁,但不可否认的,他不愿为难那个小姑娘。
“药得花钱买,病得请大夫看,你有多少钱?”
“我没钱。”
“那你买个屁。”
“我能干活。”
掌柜沉吟片刻,“你要不要来后院帮忙铲药渣?钱不多,勉强够你买几贴药渣。事先说好,这点儿钱不够你看大夫。而且皮肉树目前无人能医,看大夫也没用。”
“可以。”卫清宁眼睛亮了一下,“我会治好她。”
卫清宁忙活一天,晚上带着一包药渣回土地神庙,熬了一锅浓郁的药。
“喝药。”卫清宁顿了一下,说了掌柜的事儿,“我没偷,你安心喝吧。”
严静儿听到最后眼睛弯起来,笑得眯成一条缝儿。她没告诉他,哥哥曾因偷东西被打得半死,养好后身子一直很差,不然也许能撑过冬天。
现在好了,他不会走上与哥哥相同的路。
接过药大口大口地咽了下去。眉头紧锁,“这药味道好怪,从没喝到过这样的药。”
“我配的。”
“是药三分毒啊。别没治好病,我先被毒倒了。”
“可能会以毒攻毒也说不准啊。”卫清宁说,“我可是医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