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清宁接过肉酱罐子。他一点儿都不饿,但她送来的东西,怎么能拒绝。
厨房里还有上一顿剩下来的大馒头,刚好夹着吃。
卫清宁取来馒头,礼貌性询问,“要吃吗?”
殷长衍说:“吃过了。”
华铭咽了咽口水:“给你送的,我怎么好意思吃。”
王唯一怀孕饿得快,“给我来点儿。”
“你们应该是同一时间吃饭,你不会觉得撑吗?”卫清宁打开肉酱罐子,掰了一小块给王唯一,“肚子看着很大,快生了吧。”
“嗯,就这几天。”王唯一嚼着馒头,肉酱好好吃,“卫师兄,再给我蘸一点儿。”
“喏。”
馒头吸了肉酱汁变得很软,兜不住上头满满的肉酱。直接掉了下来,砸在卫清宁靴边上,留在一团黄色油污。
卫清宁:“”
王唯一:“”
王唯一:“对不住,卫师兄,你把鞋脱下来,我给你洗。”
卫清宁愣了一下,收回脚。这不合适吧。
谁知道王唯一挺个肚子还能这么灵活,把馒头塞嘴里,手脚麻利地卸了卫清宁的鞋子。
他脚腕部分肤质极白,像一块上等的白玉。白玉上处处是肉窟窿,脚趾五去其三,看着有点儿渗人。
卫清宁笑了一下,“男人的脚跟女人一样,只给夫君看。唯一,你要娶我吗?”
王唯一愣在原地,脚弄成这样的时候得多疼,想想就浑身打颤。
卫清宁不错眼地盯着王唯一。不是高高在上的怜悯,不是大发善心的可怜,而是感同身受的疼。做了这么久的医堂实际掌权人,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无坚不摧。竟然还会有人替他疼,还只是个脆弱无比的普通女子,哈哈哈哈真有意思。
衣摆被殷长衍揪起,盖住脚。
殷长衍脸上没什么表情,“卫师兄,我也看到了。你是要嫁给我吗?”
王唯一:“!”
王唯一:你认真的?!你要是这个癖好,娶我做什么!
“你想得美。”卫清宁慢条斯理道,“唯一,别随便脱男人的鞋子,那是流氓行径。男人有时候也是一朵娇花,羞着呢。”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继续穿肉酱味儿的鞋子?”
“你快去洗一洗,脚踩在草上怪凉的,对肾不好。”卫清宁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