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龙天面具立在原地半晌没有说话。
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白色衣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目且利落的圆弧。
白龙天面具一走,明炎宗众人还有什么留下的理由,纷纷跟上离开。
王唯一有点儿担忧,“戚言枫,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竹青被带走?你不打算追一追?”
“她跟她爹见面,父女团聚共享天伦,有什么好追的。”
说得也是。谁敢不要命跟玉少一作对,嫌命太久了么。
李卿之眼底的戒备一松。对上宗门,他还真没有胜的把握。好在宗主没有过多纠缠。
叹一口气,“唯一,你胆大包天,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让明炎宗下不来台。你今日此举,无异于正式跟明炎宗宣战。”
上次见的匆忙,这是王唯一第一次仔细打量李卿之。
他风采依旧,岁月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他行事作风不再锋芒毕露,而是转为沉稳圆滑,整个人变得内敛、谦冲有度,一派翩翩君子。
“做都做了,你再生气也没有用。”王唯一嘻嘻地去拉李卿之的衣袖,“我就知道师尊一定会护着我。师尊,你都不知道你方才的样子有多气势不凡,威风得要死。”
“真的?比我在红花节上跳厉鉴扇舞还要威风?”
“厉鉴扇舞的风头不是叫殷长衍一个人抢得光光的”王唯一话音一顿,十分惊讶,“师尊,不,李师兄,你想起来了?!”
“嗯,什么都想起来了。”李卿之笑了一下,眼尾带着一股怀念。
难怪当年他一见她就觉得亲切,原来她是他日后从襁褓中开始、一手带大的孩子。
揉了揉她的发顶,面目微沉,轻声道,“唯一,你老实告诉我,殷长衍果真出事儿了吗?”
魏璋大步上前,“王唯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殷长衍真的死在玉少一手上?”
戚言枫说,“我确实跟他处不来,但他要是为人所杀,我可以不计前嫌替他报仇。”
“是,殷长衍死了,玉少一拿了他的心肠。”金逸风手轻抚上胸口位置,“他换下来的心肠,此刻正在我的胸腔里跳动。他救了我。”
“确实如金逸风所言。”喻白眸中带着一丝无奈,叹一口气,“我要是一早知道他会剖了自己心肠给金逸风,我绝不会同意这种以命换命的做法。”
李卿之眼里有着浓重的哀伤,袖中之手微颤。脚步发软几乎站立不稳,踉跄两下才堪堪稳住身形。
“是、是么,长衍死了。”
方才心头还有一线期待,如今听王唯一这么说,嘴里苦涩悲凉随着呼吸穿喉而过。是他,是他亲手剖下殷长衍的心。若是他早点儿想起来一切,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怪他。
王唯一心疼且心虚,可是不能安慰。好不容易扛到这一步,一旦说破,所有功夫都白费。
拿衣袖按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你们真心对他,殷长衍要是泉下有知,一定会很开心。殷长衍身上功罪交加,早就已经恩怨难偿。如今逝者已逝,就让一切恩怨情仇随着他的死一同埋葬。”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