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是不敢诬陷皇后?还是不敢下毒?”宋括索性挑开讲。甲阛藏在袖袍了的手隐隐动了动。
“皇上明鉴,老奴自知诬陷皇后实乃死罪,但老奴并未下毒,敢以项上人头为保。”说罢,芳若三叩首,神情黯然地走向那些侍卫,“请皇上念及当年之情,给老奴留下个全尸吧!”
后头,根本没想到芳若这么快招认的宋括起先一愣,直到芳若的遗愿脱口时,当即咬牙,右手捶上屏风,屏风受力不住往后倒了下去,直直压在了甲阛身上,甲阛只闷吭了一声,依旧直挺挺地顶着这扇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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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愣着作甚!没看到甲爱卿被屏风压着吗!”宋括陡然一吼,那群立在芳若面前不知所措的侍卫赶紧过来扶住屏风,扶起了甲阛。
“望皇上恩准?”甲阛忽然一跪。
宋括一诧异:“爱卿何为?”
“皇上,顺人此为与甲氏脱不了干系,臣斗胆为顺人请命!”
这一句让殿中的人惊愣!脱不了干系?
芳若更是愣在原地,凭她在这宫里做到顺人这一位,她也不觉得以往的斗争有今天这么汹涌,裸露在光明之下的澎湃!
“娘娘当初在冷宫之际,为求见皇上一面,跪在宫前,顺人作为奴才,领受圣命不得不粗鲁得罪娘娘。那天顺人见皇上如此疼惜娘娘,生怕娘娘识得后有任何举动便不足抵命。于是顺人才会在错乱之下为求自保而说错话!”
宋括朗笑了一声,口上不说,脸上表情倒是略显赞扬之意:“自保?为自保就可以胡乱害人?那后宫是不是人人都为了自保就可以尔虞我诈、勾心斗角?”
甲阛诚恳道:“顺人的为人皇上应该熟悉,她把一辈子都奉献给了皇宫,顺人是害怕出现第二个‘沈妃’而斗胆……”
“闭嘴!”宋括一听到“沈妃”二字浑身一颤,冷然阻住了甲阛的话,逼视了几刻后,声音充满恨意:“爱卿难道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是思念起了流放的故地,想去重温下呢?”
甲阛一愣,三角眼一阵光闪过,只俯首不予出声。
“朕念于爱卿救后有功,今日暂不计较,往后再犯定不再饶!”宋括愤怒一甩袖,而后走过芳若身边时,停了下来,却不看芳若:“传朕旨意,从今起容若升乾清宫掌事,原掌事蓝芳若护主不利,降两位,并去内务司反省,没有朕的命令不得出来!”
内务司是专门用来惩罚做错事的奴才,与掌管宫中事务的内务府虽一字之差,却是风马牛不相及!芳若显然无意于宋括只要她进内务司受罚,而不是要她的老命,一时间竟然连谢恩也忘记,呆愣愣地看着那团黄|色的云远离了视线……
久久,耳旁一个声音响起,芳若与其对视,不觉一颤,那令人寒颤的三角眼此刻正发散着轻蔑的光芒:“姑姑是个识时务的人,何苦为了一个无法保障的未来而枉送性命呢?呵呵……”
这是芳若第一次注意到甲阛的笑声,那个声音里带着不可抗拒的鬼魅之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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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弓月虚泪
空荡荡的西寝殿里鲛纱因着启开的窗纷乱飞扬,混在鲛纱末端的一抹白色的身影覆在弓月无光的长影下,数不尽的落寞。
“臣参见娘娘。”甲阛的声音蓦地吓着了依窗泪流的美人儿。回过头来的子西梨花带雨,薄如蝉翼的内纱隐隐透着玲珑诱人的身段。
“其他人呢?”子西首先一问。
甲阛起身:“臣让他们在外边守着。”
“那你进来会不会又被皇上抓住……他……”子西一想起那天宋括发了疯般撕扯她的衣服,那滚烫的唇强吻着她的脸、身体时就不自觉揪紧了自己的内纱,往窗旁的墙角靠去,满脸的害怕。
“放心吧,我已经跟皇上禀报过你的身体是不适宜侍寝的,其他太医经过此事后也不敢擅自为你诊断了。”看着子西骇白着脸紧揪着自己的内纱时,甲阛摸着自己的下颚沉静说。
“你为什么要帮我?”
风从着窗口澎湃涌进,子西的记忆回到那天。她从未想过有一个男人可以这样将她的衣裳羞辱地剥至胸下,再用滚烫的热唇吻着她发颤的身子……她抡起的拳头被死死压在他燥热的身下,她感受得到他男性的勃发力量,却恨,好恨!那天甲阛的出现的确很及时,甚至于甲阛说的话她半梦半醒间也听得清晰。她紧紧裹紧锦衾试图寻找到一个温暖,却发现原来锦衾是盖不暖干瘪发凉的心的。
当甲阛撩开鲛纱时,她的眼因着惧怕阳光而阖上,却在发觉不若阳光那般炙热时睁开了眼,对上甲阛的三角眼。他搭着她的手脉,却在她手脉周围洒了一层药末。她曾一度以为自己的身体是最冰冷的,却没想到这药末洒上她手腕时才发现还有更冷的东西。她挣扎着,却看见甲阛叫着其他宫女张开手稳住她想乱动的身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