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并不大,但眸中杀机凌厉,宛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让人恐惧,一时间谁也不敢再靠近苏澈和杨玉和。
“还有何大人你。”容拾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对何猷说道,“若再不回答本侯的问题,本侯就当是你害了杨玉和,那你的双腿也就再也保不住了。”
“容拾,你莫要太猖狂,本官不怕……”
不待他说完,容拾猛地踢了他的右腿,他瞬间跪在了地上,再也站不起来,“反正本侯今日已经犯了诸多律例,也不在乎多一条挑断你双腿脚筋的罪名。”
言罢,容拾手起剑落,直指何猷脚踝,他早就被吓得面色惨白,此时更是忍不住大叫起来,“容侯,此事真不是下官所为,而是顾瑾。下官跟顾瑾是同窗,因同情他遭受丧弟之痛,所以在他说是要见杨将军一面时就同意了。下官想着他大概会给杨将军一些苦头吃,但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下手这么狠。”
容拾收回了长剑,心中立刻有了计较。何猷说的话大概是真的,但这些真话大概也是有人特意授意他说给自己听的。
她又狠狠地踩了何猷一脚,这才对苏澈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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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和躺在将军府的床榻之上,双眸依然紧闭,昏迷不醒。
苏澈看出了容拾的担忧,声音极尽温柔,“将军,草民这就替杨将军施金针,很快就能把他体内的摄魂蛊毒逼出来。待蛊毒肃清后,他就能醒过来了。”
容拾点了点头,眸中却依然死气沉沉。杨玉和醒来固然是好事,可他的双腿已废,世间从此便少了一个爱笑爱闹爱骑快马爱喝烈酒的少年将军。
苏澈给杨玉和施针时,容拾把阿奈叫了出去,“事关事情的真相,所以你仔细地想一想,今日跟杨玉和分开之前,他有没有什么异样?”
“倒也没什么异样。不对,是有的。”阿奈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切地道,“将军,你还记得杨将军近日里经常提及的陈公子么,原来他竟然是陈嫔的兄长,陈家六公子。杨将军今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场就跟他吵了一架,说自己不跟骗子交朋友。吵完以后,杨将军就带着奴婢走了,后来我们又失散了。”
“当时奴婢并没有多想,可现在仔细想来,陈嫔入宫后必然跟皇后娘娘有交集,会不会她们两人已经凑在了一起密谋了什么?而这陈公子就是听她们的差遣,故意接近杨将军害他。”
有些事逐渐清晰,容拾的心也越来越难受,“阿奈,我现在要出去一趟。待杨玉和醒来后,带他和苏澈去密室。”
容拾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阿奈的心揪成了一团,只希望她能安然无恙地归来。
勤政殿,容浚阴沉不定地看着眼前跪着的李睿和何猷,听他们添油加醋地讲述容拾今日在仵作房和天牢的所作所为。
他越听下去,那双深邃墨瞳就越暗上一分。
这样不怕死的容拾,他只在她替自己办事和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时见过。
可现在,她却仅仅是为了一个杨玉和。
“容侯虽说之前屡建军功,为我大业立下了汗马功劳。”李睿道,“可她毕竟为人臣子,实在不该仗着手中的免死金牌胡作非为,竟然不把陛下放在眼里啊。”
“李大人所言极是。”何猷立刻补了几句,“容侯今日行径实在是恶劣,陛下若不尽快惩处以儆效尤的话,必然有损皇家天威。”
“孤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
就这样?
李睿和何猷万万没有想到容浚会是如此反应,但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多言,默默地退了下去。
“啪!”
容浚手中的毛笔被一折两断,随后被扔在了地上。
郭仪立刻跪下,“陛下息怒。”
容浚看向他,问道,“郭仪,饶是孤已经下令让阿拾不许插手此案,可她还是这般不管不顾地为杨玉和奔走,她是不是已经忘了孤这个主人?”
不待郭仪回答,他便站起身来,“去将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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