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少校附耳贴在门上,许久都未能听到一丝半点的动静,无奈,只能老老实实给自家师父和貌似师父的师父站岗。
屋内,听完曹满违反保密规定讲述的内情,关牧洲久久无言。
事发那些年,为了提升实力和晋升军衔以弥补与应天金氏的差距,他拼命地执行任务,满心只有报仇这个念头,却疏忽了关容易。
他深深望着关容易,一切的一切,都伴随着心酸和苦闷,涌入胸腔,酿成满腹苦涩的酒,只能靠自己去品味疏解……
“有方法解决吗?”
老头先是垂下眼皮,再抬眼时,昏黄的眼中满含期待,那股子显而易见的祈求让曹满手足无措。
他哪里见过师父表现出这样的情绪,以前那个虽然实力不高但不畏生死、铁石心肠的硬汉,终究被仇恨和时间压弯了腰背、染白了头发。
曹满不想破灭自家师父的希望,但他更不想欺骗自家师父,只能嚅嗫着道:“前院长种下的基因锁涉及的技术极为深奥,我上任这些年一直在秘密潜心研究,但碍于大明律的限制,我无法接触更高权限的实验数据。”
曹满先是泼了一盆冷水,接着道:“不过,我还是有所发现的。”
关牧洲黯淡的眸子忽地又生出期待。
关容易也投来诧异的目光,他与曹满的联系从未中断,再此之前从不曾听对方透露过一星半点。
“首先,前院长种下神源锁的目的或许不仅仅是为了控制,还有保全容易的意思。
我发现容易体内的神源与常规神源大不相同,常规神源只是附着寄生在心脏之上,而容易体内的神源除了具备这一特征,似乎还生出了灵魂,话句话说,它还寄生在容易的灵魂之上。”
“我对灵魂并没有进行过深入的研究,但是容易身上展现的几次白骨化的现象,或许就是神源寄生灵魂的表征。我推测,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具灵魂纠缠得会更加密切,是福是祸还需要观察,但我本人并不抱积极态度。”
“前院长应该也发现了这一点,特制神源锁就是用来压制和减缓神源寄生的速度,延缓消极结果的到来。”
“我会变成什么样子?”涉及未来和生死,关容易再也表现不出平和。
“或许骨肉分离不可逆,变成一副只有骨架的怪物,或许灵魂受到污染,继而诱发精神疾病,变成疯子,亦或许正常活到死……”
根据已有的研究,曹满认为前两个可能性更大,但作为老爷的徒弟,作为关容易的师兄兼挚友,他必须给出一些积极的可能性。
“我还有多长时间?”关容易面色平静,似乎接受了前两个可能性,对曹满安慰的话视而不见。
“鉴于你白骨化的频率越来越高,或许三年,或许五年……我不确定!”
话音落下,屋内陷入一片沉静。
许久,关牧洲用力蠕动了几下喉结,将堵在喉咙里的郁结咽下去,再度问了那个问题,“有没有办法解决?”
他嘶哑的声音吓了曹满一跳,收敛一下情绪,他知道自己的一番话将会决定师父和师弟两人未来五年、十年甚至更久的人生,他谨慎组织语言,珍重道:
“神源生出灵魂的现象极为罕见,我推测能够解决容易骨肉分离白骨化的方法就在这神源身上,前院长使用神源锁是在限制,我认为应该主动出击,只要抹除神源的灵魂,问题就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