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天真公公令奴才在这里等着你呢,赶紧和奴才过去。”
“出发了?”
越无雪惊讶地问道,不是还有一个多时辰吗?
“别问了,快些吧。”
小太监急得满头汗,拖着她往前跑,越无雪手里还捏着那枝野山杏,一溜小跑到了前殿。
焱极天的贴身近卫们已经换好了骑猎装,背着长弓,齐齐立于殿前。武将们也换好装束,在院外侯旨,唯独不见焱极天。
正讶异时,殿中传来了哎哎的声音。
越无雪秀眉拧了拧,是连渭!
“皇上,您要给微臣作主!他们在那里……微臣都没脸说,简直荒唐至极,这可是华庙,供奉的是我们焱国的历代先王,怎能容他们如此放肆……微臣只是想劝阻,那阿罗王居然对微臣大加侮辱!”
这小人居然没被马带到悬崖下去?没天理啊!
她悄悄探头往门里看,只见连渭被人用一张椅子抬着,一身凌乱狼狈,锦衫也扯破了,头发上还沾着草末儿,鼻青脸肿的,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想必是冒死跳了马,也亏得这小子敢跳,到处都是怪石嶙峋的,只怕胳膊腿儿断了吧?
“小公子回来了,请小公子作证,阿罗王是如何羞辱微臣的。”
他正哭着,突然扭头看向越无雪。
狗鼻子还挺灵。
越无雪只有规矩地跪下去,小声呼着万岁。
“你这刁奴,撒野撒到哪里去了?”
焱极天慢步过来,抬脚在她的胳膊上轻轻踢踢,语气微怒。
“给皇上折花,预祝皇上今晚夜猎圆满。”
越无雪捧起手里的山杏枝,可怜的枝头上,还有两朵残花在晃荡,三颗青青野山杏坠于枝头。
天真在一边,疏眉乱皱,就这么个破玩艺儿,她也敢拿出手?
她双手举得高高的,因为刚刚策马狂奔,又一溜小跑的缘故,衣裳都汗透了,脸也红扑扑的,汗珠正从她的鼻尖往下落。
焱极天盯着那株山杏,久久的,才冷冷一笑,转身看向连渭。
“先带小侯爷下去疗伤,宣白鹤轩和阿罗王见驾。”
那她呢?起还是不起?
焱极天根本不理她,任她在门边跪着。天真赶紧带着奴才们把连渭抬下去,连渭拧着肿得猪头一样的脸,哎哎大叫,伸手去护他的腿。
“哎哎,本侯的腿,小心些,断了、断了呀!”
越无雪盯着他的腿看着,在半空中晃来晃去,一丝怪异的念头闯进越无雪的脑中。正盯着看时,白鹤轩和阿罗一前一后赶到了。
“皇上。”
阿罗进来,蔫头蔫脑地行礼,就像刚被风霜砸过一样,完全没有带越无雪出去时的那个劲头,越无雪心里诧异,可又无法问他。
“白将军明日要出征,若你今晚不能打下头筹,朕明日会换将出征。”
焱极天盯着白鹤轩看了半晌,平淡地说了一句。
临阵换将,军中大忌,可谁又敢和皇帝争这夜猎的头筹?
越无雪愕然抬头,真不知道焱极天在想什么。
焱极天又转过头来,看着阿罗,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