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间,直到连隐收拾完东西,连天成都保持了沉默。
可在连隐即将要提着箱子走出房门的时候,连天成突兀出声:“这事儿,挺丢人吧?”
连隐脚下停住。
“如果你的朋友啊,同学啊,同事啥的,知道你是个二椅子,还是个被男人养着的二椅子,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说完,连天成偏头看向连隐,肿泡眼中透着算计的精光。
“如果你不想要别人知道这事儿……”连天成像是把这句话当成口香糖一般,在嘴里嚼来嚼去,慢悠悠不愿说完。然后他两只手指交错在一起,一揉,对连隐示意。
“你要多少?”连隐直截了当地问。
“嘿嘿。”连天成坐在地上,伸出五根手指,“五十万。”
连隐当他是个笑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这事儿,可不小,所以要得比较多。”连天成得意洋洋。
连隐淡淡道:“我没钱。”
连天成无赖地仰靠在床边,故作无奈地说:“那没办法了,你的朋友们知道这件事也无所谓咯?”
“你爱说就说吧,连天成。”连隐将止不住颤抖的右手藏在了身后,面上一派淡然。
忽然,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反正我是你的儿子,我是二椅子,你脸上也没什么光。”
这该死的亲缘关系,将父子俩缠在一起,似乎永远也无法分割清楚,连隐曾为这一事实痛苦不已,没想到今日还能借此来恶心连天成。
“二椅子的老爸,别人不知道该怎么笑你呢。”
连隐笑着说完,转身,砰地一声,重重摔门离开。
“你!”
被关在房间里的连天成瞪大了眼睛望向门口,连隐离开了好半天,都未能反应过来。
而门外的连隐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扶着楼道里的栏杆,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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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连隐大体恢复了正常,他提着箱子,从出租屋的楼栋里走出来。
刚走出楼道,连隐的手机便响了。
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朗老师。
连隐滑动接听,将听筒放到耳边,听对面的人说:“连隐,你收拾好了吗,中午回来吃饭。”
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眼里,连隐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没办法发出声音。
“连隐?”对面的朗琢玉不明状况。
连隐努力吞了吞口水,声音颤抖地不成样子:“好。”
挂断电话之后,朗琢玉将眼镜取下来,放在书桌上,捏了捏鼻梁。
连隐颤抖的声音他听得很一清二楚,他知道连隐的情绪出了问题,一定是又遇到了连天成的胡搅蛮缠。
自己刚刚就应该坚持跟过去的。
大概四十分钟之后,朗琢玉家的大门处传来钥匙开锁的声音。
朗琢玉刚刚把饭菜摆上桌,听到门口的动静便抬步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