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我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我没有要自毁修为,只是陷入沉寂罢了“
丹鸾红着眼睛看向她,她勉强扯出一个笑,丹鸾道
”可你的妖丹?"
“我这个年岁的妖,有妖丹和没有妖丹也没什么两样,即便我妖丹被毁,我也死不了”
丹鸾不解,阿池躺在石头上摩挲着手镯
“我怕绛朱有危险,想将妖丹放在爻山”
丹鸾点点头,阿池又道
“不过也要感谢你,你先出去吧,我休息休息”
丹鸾点点头出了雪洞,雪洞外苦伯和凌杉盘腿坐在雪地里,丹鸾走到她们旁边躺在雪地上,阳光有些刺眼,她将手盖在眼睛上,一行泪珠却从她眼角滚落,融入雪里。
阿池躺在石床上,想起了第一次见到绛朱的场景,一朵巨大的莲花里出现一张少女的脸,她当时其实觉得挺惊悚的,不过看在那张脸挺漂亮的份上,她也就多了一丝耐心,甚至还屈尊降贵的亲自为她绾发。
她是她见过最笨的妖,不会说话,不会走路,甚至都不会给自己起一个霸气的名字。
她当年初现人形,给自己取过一个很霸气的名字,不过后来觉得那名字过于不要脸,就重新换了一个低调一点的。
那天,她瞧着古籍其实给她起过一个有文化的名字的,但是瞧着少女那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神态,她也就玩笑般给她取名“绛朱”,她居然还挺喜欢。
不过绛朱那时不时爬她身上吻她,钻进她怀里撒娇的行为她现在也不明白她到底是哪里学来的,她当时就想,是不是应该让她知道情为何物。第一次带她出山,好巧不巧居然就遇到了女子间的床塌之事,少女也有样学样,她承认,她当时吻她确实是被屋内的风光刺激到了。
可二人回山后,少女坐在她身上吻她,在她开始剥她衣服,二人赤裸相对时,她曾问她
“可是真心喜欢她”
少女点点头,可她知道少女并不懂,她自己却是懂了。
后来她们去人间,经历依纱和花离的事,绛朱总算是懵懵懂懂知道了情为何物。
她其实早已知道爻山非绛朱不可,可她是真心爱她,她不想她消散在她的眼前,所以,她剔除她满身妖力,执意要她修炼府君之法。
她在妖界河畔为她弹琴,已然知道爻山必会出事,却不知府君长眠,也不会想到楚良月如此恨她。
她握着手镯,仔细摩挲着手镯表面,企图再次感受上面的温度,就像二人一同沐浴时,少女娇笑着将手搭上她的肩膀的冰凉触感。
她忽然抬手摸了摸左边脸颊,当初绛朱的血就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她坐起身,手中化出铜镜,只见镜中人的左侧脸颊上有一颗鲜血化成的朱砂痣。
她缓缓走出去,几人瞧见她出来,纷纷起身,丹鸾瞧着她照镜子,解释道
“尊上,我替你擦拭过,擦不掉了”
阿池摇摇头笑着摸着那颗朱砂痣道
“这是绛朱的血”
几人又在雪洞内呆了半月,柩书上山了,阿池站在雪洞外,丹鸾几人跟在她后面,柩书将身后的酒坛拿了出来递进阿池手里
“这个是泠川新酿出的酒,特别香,送你尝尝”
阿池接过,将酒坛抱进怀中,手从衣袖中拿出一本泛黄的书册递给他
“你们这一门心法有点不足,我替你们补充了一点,你若信我,就照着这本重新修炼,你们定能更上一层”
柩书将信将疑的接过,翻开了几眼,然后收进怀中。
阿池越过他,丹鸾化为原型,几人站在她的背上,消失在雪山顶上。
柩书却突然从衣袖中拽出一只穗子大喊
“哎,你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