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搞懂。”黎翼恩宠溺地看着她。“只要开开心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了,公司的事你不必烦恼,有我跟爸爸啊。”
“你很喜欢吗?”她突如其来地问。
“什么?”
“大哥喜欢在公司工作吗?”她很认真地问他。
他皱眉,从没想过这问题。“也谈不上喜不喜欢。”
“只是总得有个人挑起家族事业,既然我跟二哥都没兴趣,自然只有你了。对不对?”莎莎聪慧地猜测。
虽然她完全不懂商业运作,但黎翼恩的无奈她仍能看得出来。对他而言,这份工作完全跟兴趣无关,只是责任而已。
他鼓励弟妹去发展兴趣,自己一肩挑起传承的责任。
他护卫他们的自由,自己却从不自由。
“你真傻耶,哥。”她心疼地叹息。
“我不傻,这都是我自己高兴做的事啊。”他淡淡说着违心之论。
她惆怅地望他。他为什么要独自承受所有的重担呢?他不累吗?
察觉到她满溢关怀的视线,他别过头。“我得开始工作了。”
“喔,好,那我不打扰你了。”她回过神,偏头想了想,忽问:“我可以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吗?”
“你想干么?”
“取材。”她打开背包,取出一本素描簿,眼睛闪闪发亮。“我想画个新故事,男主角是个有钱人,你的办公室可以借我用来当故事背景吗?”
“可以啊。”他微笑点头。“请便。”
“那我就不客气喽!”她兴奋地抱着素描簿,拿起铅笔,开始为新漫画“取材”。
她睡着了。
一个半小时后,当黎翼恩再次从一份冗长的投资企划案中抬起头,愕然发现他亲爱的妹妹已蜷缩在会客室沙发上,好安详地睡着。
居然睡着了。
他微笑着摇头,站起身,悄悄进更衣室拿了一床薄薄的毛毯,轻手轻脚地盖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拉了拉毯子,却没有醒来,甜甜地吁了一口气。
黎翼恩蹲下身,替她捡起掉落在地的铅笔,茶几上的素描簿摊开着,他忍不住好奇地翻看。
摊开的那张是会客室的速写,画得很细,立体和远近感掌握得不错。
看来他这个妹妹是有些绘画的天分啊。
他随意翻页,发现前头大多是景物的描绘,办公大楼、街道、商店、轿车,甚至连她卧房内的摆设也成了她取材的对象。
他一页一页翻阅,来到会客室前一张时,赫然发现素描的对象竟是他。
他坐在办公桌前,翻阅着文件,一面拿钢笔做记号。
这是她方才画的吧?黎翼恩看着画像:心跳莫名地加速。
素描本上的男人,眼眸敛着,神态极为专注,微微拧着的眉流露了些许沈郁的味道。
这就是她眼中的他?
黎翼恩气息略促,转过头,深思地注视莎莎恬静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