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今日才吃了两口,胸中便涌起了一阵反胃,他险些呕了出来,拧着眉头强忍下这阵翻腾,端起一旁的茶盏猛灌了几口。
皇上细心的瞧见他放下点心不再吃,开口问:“不合你胃口?脸色瞧着怎么也不太好?”
“二哥你这殿里熏的什么香?”
燕穆宁皱着眉头:“闻得我直犯晕。”
他没提方才的不适,却也没胡说,这殿里的香当真是让他有些胸闷,连带着脑袋都昏沉了些。
“就数你最挑剔。”
皇上宠溺的嗔怪他一句,转头对着身后的李公公吩咐道:“李潍,去把熏香熄了,再将窗子打开些吧。”
说话间,诚亲王便到了。
李公公颇有眼力的带着内侍都退了出去。
皇上抬手将两兄弟召至面前,正色道:“尘白回来了?”
“是。”
诚亲王满面严肃,也不绕弯子,直奔主题沉声道:“老七当时看到的屯兵,正是三皇兄所为。尘白查实的消息中,他不仅私下屯兵,还大量囤积了粮草和银两,但他尝试拉拢尉迟王爷那边,似是并未成功。”
“应是才开始准备不久,便不巧被老七撞上了。这才狠心派人沿途追杀,之后他应是打探到消息已然送至京城,便转而欲绑了老七,估摸着是想要与陛下周旋自保。”
年轻的帝王面色冷了下来,手指摩挲着玉扳指冷笑道:“呵。”
“燕、穆、寒啊……”
“以前朕只当他有贼心没贼胆,没想到朕还真是小瞧了他啊!”皇上抬眸吩咐着:“让尘白那边继续查,至于老三嘛,他也该回京了。”
燕穆宁没插话,一直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
当初他无意发现峪州境内一处山下有人私自练兵,领头之人竟是三哥燕穆寒身边的亲信。
小王爷虽单纯善良,却并非什么都不懂。偷偷跟了那亲信两日,发现虽然他三哥未曾在屯兵处露面,但却每日深夜都会亲自与那亲信会面。
他本欲再探屯兵数量,却一时不察被那警惕的亲信察觉,这才有了之后的追杀和仓促报信。
此时听着诚亲王的话,燕穆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都是他的哥哥,打小哪一个都是宠他疼他的。听多了皇室亲兄弟刀剑相向的故事,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也会发生在自己兄弟间。
小王爷有些难过。
“穆宁,我让尘墨带着他的小队暂时住在你府上吧,有他们护着你些,我和皇兄也好安心。”诚亲王看着他说。
小王爷乖乖点头,其实他府上有府兵,也有亲卫,只是若他不应,这俩哥哥必然不能放心。这眼下已经够大家心烦了,他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失了轻重。
“朕还有……”
“啊,对了!”
皇上和燕穆宁同时开口。
皇上颔首示意他先说。
燕穆宁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上面正是在津州时画下的刺客纹身:“二哥、五哥,这是我在刺客身上看到的纹身,觉得眼熟却忆不起来,让尘白一并查查吧。”
皇上接过来蹙眉瞧了瞧,递给诚亲王:“辛苦尘白。”
“朕……还有一事。”
皇上压低了些声音,“还记得朕早前与你们提过,在父皇留下的遗诏中有一封书信,信中提起过的「雪竹」么?朕之前以为这是一个人,前些日子与钟阁老见了一面,才知道这「雪竹」是个机构,只效力于帝王。”
“据钟阁老所言,这「雪竹」实力非常强大,但可惜的是他并不知晓如何与「雪竹」取得联系。你们……可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