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倪枭好面子,不可能让自己未来继承人的妈是一个劳改犯。
他需要私下里解决。
刚刚林夏兰没有道的那个歉,最后还是在陈焕儿面前道了。
但前提条件是,林夏兰又找男人要了两百万。
从医院离开的时候,男人当着孩子的面说她,“林夏兰,你真是为了钱,连脸都不要了。”
什么意思?
当着孩子的面说这种话。
林夏兰也根本没有怕的,扯着他的领带,狠狠一拉,使得男人的头不得不与自己齐平道:“倪枭,搞搞清楚,我要钱是为了交孩子的赞助费。倪以安的身体情况,我本来是想等到空下来了再跟你谈。
但你总是无所谓地把陈焕儿送到我面前。
不打,倒像是我小气了。”
男女之间存在权衡。
成年后的男人,再也不像以前的毛头小子会抓着故事中的细节进行推敲。
他只要最后的结果。
只要林夏兰道歉了,那他也会跟着之前对待付陈焕儿那样,轻轻揭过。
抓大放小。
他很会端水的,后座的林夏兰不想说话了,但见了她低头的男人倒是缓和了声线道:“媳妇儿以后要钱可以直接跟我说,我的就是你的。”
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之前那件事一样,他轻轻揭过,转移话题到了孩子身上道:“安安你那是什么脸色,搞得好像你没欺负过别人一样。你妈妈只是不小心把人推下了楼,她已经道——”
“倪枭!”
眼见的对方越来越夸张的,林夏兰打断他道:“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孩子前世会变成那样。
因为在倪枭,以及香港本身就是资本主义的财阀教育体系里,犯法并不是一件严重的事情。
只要有钱权可以兜底,他其实是不在意自己身边的人,无论是倪以安还是自己做了什么的。
所以倪以安前世才会变成那个样子。
在男人的教育里,“穷人的孩子接受的是螺丝钉教育,从小培养他们的温顺服从跟乖巧。但富人不同,他们学的是掠夺,钻规则的漏洞。林夏兰,这世界上所有规则都是人定的,都会迭代。
而当新的内容规则到来之时,前面吃了漏洞的人,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
男人喜欢谈生意经。
但这,“跟孩子有什么关系?”
男人已经不再是过去的男人了。
如今的他掌握着生杀大权,比起让她去争论到底谁才是杀人凶手,他更宁愿地让她去认错,简单快速的解决问题。
如今的男人变得陌生极了,林夏兰根本不敢跟他反驳的,但前面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怎么?”
前盘的男人慢腾腾的打了个方向盘,光影掠过他凉薄的眼眸。
男人的声音淡淡的道:“你觉得掠夺是个坏词,但我并不这么觉得。
当年,一百多年前如果香港有实力的话,就不会被人掠夺割裂。
掠夺是软实力的竞争,放到普通人身上,只要活着一天,就要赚钱,就要跟人争。”
前世的男人,可能是觉得她太善良了,所以父子俩从来不在她面前谈什么做坏事的事情。
但是今个。
好像自从就是林夏兰把陈焕儿“推”下楼以后。
男人就当她的面谈起了,“老婆,你应该跟陈焕儿学学。”
说着,前排的男人低低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