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简直打着哈欠走远。
深冬的夜太过安静,那人的评价隔着门板传进耳中,沈望京揪起床头的玩偶,扯掉一条腿泄愤。
布料间溢出些微松软棉絮蹭着他的指尖,剧烈起伏的情绪骤然停止。
沈望京瞳孔里的戾光一点点地涣散,掏出手机向先前的心理医生ang复盘这两天的情绪变化。
嗡。
对方认真回复:京,你知道的,生理疾病能用药物医治,得到痊愈的效果。但心理疾病不能,它更像是灵魂受到创伤。吃药只能起到辅助性的效果,有时候要尝试着去做某些事,接触某种人,心灵才能得到抚慰。
“我不知道啊。”
一大串文字刺目,沈望京低声嘀咕,侧头调整躺姿,忽然嗅到枕头套上散发出的桂花香,困意突袭脑袋。
闭上眼睛的瞬间,手机忽然亮起,医生又发来三条消息,他次日才看到。
一觉睡到下午。
很久没有这种舒适的体验,沈望京慵懒地舒展腰身,站在窗前看着庭院中挂满乳白冰凌的梅花,与心理医生视频通话。
安安。
这位医生比简医生要靠谱许多。
是外公在世时专门为他聘请的私人家教。
多亏有她,沈望京的中文水平才算达标,此刻女人神情温润,用亲切的嗓音询问:“京,睡得好吗?”
“嗯。”沈望京拉开落地窗。
冷风扑面而来,他伸手抚着稍长的发丝,半开玩笑地说:“您可能不信,我遇到一个人,他的声音很耳熟,像……”
汉语教学磁带里的小孩音。
后半句话被急促开门声打断。
“吆,大少爷醒了?”
半挂着的门闩掉地,在雪地里砸出一道深印,班景左右手肘上各挎着一个滚圆大包,朝着他走来。
“和谁打电话呢?”
沈望京手心沁出薄汗,火速摁下挂断键。
举动怪异。
原本不好奇的班景走出半米远后又折返回来,撂下手里的包袋,目光狡诈:“你在干什么?”
认识不到三日,班景苦心隐藏三年的秘密就把暴露在他面前,心有不甘,想尽办法也要揪出等价的把柄,摆脱威胁。
目光无声对峙。
像两股旋风在不断碰撞。
欢快声音横插进来,打断两人幼稚的比拼:“班景,快过来!”
“哦。”
“不要总是和沈望京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