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求你帮帮我们吧。”
那人音调柔得发腻,眼底却闪着不容推脱的戾光。朝上伸出双手,勾住沈望京的脖颈,借力猛然坐起身。
双腿缠在腰间,沈望京闻到细微的香气。
下一瞬,清秀白皙的脸蛋猛地映射进瞳孔。
距离毫无征兆地拉近。
他呼吸一滞。
似乎是接收到了车里火热的信号,在柱子第二十一次抬脚踩上油门时,车子以弹射般的速度地拐出巷子。
他们在这里停了多久,那个酒鬼就站在那里骂了多久。
沈望京五岁就出国了。
家里人很重视他的中文教育,但本地方言比较绕口,又没有统一性的学习流程。
他始终听不太懂。
只能从酒鬼一堆脏话中,提取出一段模糊的信息:
酒鬼的儿子在这个车上。
城边的筒子楼要拆迁了,房东催他们搬走。
酒鬼的儿子在本市重点高中读书,不肯转学回乡下。
有个多管闲事的人要拐走他的儿子。
…
返程的路途有些长。
到点,路两侧的路灯发出鹅黄色暖光,织出一张硕大的光网。
车在网里穿梭。
沈望京无法忽视身上一颠一颠的重感,蹙眉,扫视跨坐在腿间的“重物”。
男孩长相白净,身穿白色大衣。一条lv围巾裹在他的脖颈上,似是逃得匆忙,围巾一端垂在地面,沾了不少泥渍。
这身打扮含金量较高。
不像是住在筒子楼的人。
沈望京在心里判定少年是那个“多管闲事”的人。
“不好意思兄弟,我们遇到点麻烦。”
身上一轻。
少年如释重负,嗓音多了几分刚气,更加动听。
连排座椅间距过窄,没有多余位置,他翻身坐在另一人怀里。
沈望京就势望过去。
坐在窗边的男生留着寸头,皮肤黝黑,身穿羽绒服,袖子烂了两个窟窿不断有棉露出。
或许是他探究的目光过于直白,寸头男眼里涌起一股戾气,随着漂亮少年的话,说:“给你添麻烦了。”
拽拽的语气里满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