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是不是还得帮你提裤子啊?”沈望京眼神幽怨,手指牵着链条穿过他腰间的固定带,调整好余下的长度,轻轻扭下锁扣。
裤腰收拢,简直客套两句:“麻烦了。”
垂下的链条在腰间晃荡,很不舒服。
半小时后,工作人员终于想起他们。
卷起纸筒戳开帘面,看着老实端坐的少年,清嗓发话:“出来做妆造吧。”
“好的。”穿着粉衣的少年积极应声,神情灵动。
另外一人的视线全然黏在他身上,仿佛失去灵魂,只有僵硬的躯壳在蹒跚前行。
两人的步调却出奇一致。
“麻烦让一让。”一群年轻人错身借过,涌进屋里脱衣换装,帘子扬起又落下,简直回望,一些人赤膊,后背交错着血痕。
落座在镜前,化妆师用粗短的五指捏着刷子在他的脸一番捣鼓。
淡色眼影装饰眼皮,额侧贴着点点亮片,一旁帮沈望京化妆的老师匆忙完成工作,拿起卷发棒处理他的造型。
黑发在热力下变得曲卷有型,像小树张扬的枝干,粗糙的手指掰开红唇,化妆师再三对比,最终选择一款镜面唇釉,往简直的嘴上粗暴涂抹。
“去吧,可以开拍了。”
又被赶到另一端。
这里是棚的尽头,半敞在外,正对着高耸的石壁,温度却比试衣间要好很多,镜头拍摄不到的死角摆满着暖扇,温暖光圈对准躺椅上休憩的男人。
一层木板遮住雪泥混杂的土面,用于装饰的鲜花插在峭壁缝隙,朴宰筠站在叉车对着拍摄对象们比手势:“绿头发的,神情再自然一点。”
“oK。”
被点名的男孩尴尬一笑,眼神淌出紧张。
轰隆。
镜头前,数道身影随风升空,他们腰间仅挂着一根细绳,升空瞬间,冷风侵进眼球,绿发男孩紧张闭眼。
“怎么又这样?”
无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飘出,只见朴宰筠黑着脸,朝底下控制叉车的人打手势。
“对不起。”
下来后,男孩立马解开腰间的绳子朝摄影师道歉。
“顺辛有点恐高……”
队伍里的人帮忙说软话。
朴宰筠一言不发,蹙眉,摆弄相机。
离得近了些,那些面孔变得鲜活,简直当即认出他们。
是king。
当红男团。
倒也没什么好意外的,拍摄团队和艺人都是利津娱乐的。
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地位这么低,还要看拍摄师脸色。
换做是国内艺人,借口头疼脑热便能将拍摄行程搁置一阵子。
不管对方怎么说好话,朴宰筠就是不回应。
空气降至冰点。
周围的一切分割成两个世界。
他们是台上的演员,简直是旁观者,全身心沉浸在这场战争中,修长的身影悄然停在他身后,大手轻扯住那下垂的铁链往腰间缠绕:“弟弟。”
肚皮一凉,简直哆嗦着转身,只见一颗脑袋稍稍凑近胸口,指尖触着他的腰,将那道裹着凉意的链条固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