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至此,魏珩捏紧掌心,步履如风地走了回去。
才到北镇抚司门口,等待复命的李庭立刻便跑了上来,喘着气汇报:“大人,郊外那儿有人去求医了!”
魏珩眸光一凛,当即神色冷厉地看向他,“人去哪儿了?”
“去……”李庭正要说来着,可话还没到嘴边,便被魏珩那周身的戾气给吓得语塞住了。
怎么了这是,他们大人看起来,心情好像又不好了。
每次一见到自家大人面露愠色,他们底下的这帮兄弟们就都要开始提心吊胆。
此番缉拿贼凶,只怕是命途多舛了……
两日后,天光明媚,观亭巷人声喧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沈青棠的医馆回春堂如期开张,加之秦颂利用街边人脉为其宣广,方圆几里的百姓皆就近闻名而来,凑热闹到门口讨杯解暑茶喝的,以及前来诊脉寻药的,队伍都排到巷尾去了。
“呀,这里头的坐堂大夫什么来头,医术这么灵的啊?”坐在对面食肆吃汤饼的一位老妇瞧着阵仗,不由感叹了一句。
“嗐,你不晓得,那是打外地来的名医,工夫了得嘞。”
因魏珩命令而临时接管了食肆的裴三娘,摆下饭碟,夸得眉毛都弯了,“咱娃他爹前日不知怎的,犯头晕呢,让那沈大夫开药一诊治,诶,好了!”
裴三娘对屋内一众食客称下海口,“我敢打包票啊,要是诸位去对面瞧病,觉得那沈大夫医术不好的,往后来我这吃饼,都不收钱。”
“好!”座下立即有人拊掌起哄,既然老板娘都爽快发话了,那不去白不去啊。
与此同时,医馆内的沈青棠也是忙得不亦乐乎,她从未见过这么多的人上门求医,个个待她更是十分尊敬。
“这是您的方子,到那边去会有人帮忙支药的。”沈青棠写完方子递出去,一手收下银钱,一手指向不远处的药柜。
那是一面极为宽广的柜墙,成百的药屉方方正正地列于其中,手持药方的来客们挤在旁边,笑看那三两个小厮抓耳挠腮地对着方子寻抽屉取药,上蹦下蹿的,机灵得跟猴一样。
沈青棠瞧见那边在有条不紊地行进着,也不禁欣慰地弯了弯嘴角。
那是秦颂送给她的三个仆从,说万一来人多的话,也可以帮着打打下手,现下看来,果真还是他想得周到。
“沈大夫。”候于桌前的人唤了她一声。
“哎,”闻言,沈青棠立即回过头,笑着关心起了她的病患,“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有哪儿不适呢……”
就这样,忙碌的一天便在灿烂的阳光下开始了,拥堵的人群随着日影的西移也愈减愈少,直到傍晚时分,医馆才落得片刻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