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龄音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
武铮又问她这会子难不难受:“难受你就打我。”
这句话将她从沉思里拉了回来,贺龄音不禁眼里蕴笑,奇道:“打你做什么。”
武铮道:“我该打。”还将手主动伸了过去。
贺龄音看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和胳膊,莞尔:“打你……我反倒手疼。”
武铮朗声大笑起来:“那你就拿擀面杖打我,我都受着。”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张伯就将大夫请了过来。
武铮一边问贺龄音身子感觉如何,一边问大夫用了什么药,一边又拆开一包药仔仔细细看了,才道:“行,就用这个。”
便额外赏了大夫一些银子,让张伯送大夫出去,又将药方交给芯儿,让芯儿保管好,别让别人碰去,每日按时煎。
待他们都下去,便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武铮道:“北疆临近北方蛮夷之地,这些蛮夷逐草而居,又各自组成了很多个独立的部落,每当粮食不足时就会来我们这边作乱,北漠与他们积怨已久。因此,这里的局势特别复杂,经常会有奸细混入我们这边,我担心他们会趁机害你,所以不得不小心谨慎。”
贺龄音才知他仔细看那些药包的深意,一时心里一暖。
武铮又道:“那天打劫你们的劫匪就是蛮夷,这两天终于全部抓获了。你想怎么处置?”
贺龄音一怔,方笑道:“问我做什么,你是将军,该由你来决定。”
武铮笑道:“我当然是按军法处置啊,在那之前,先让你出口恶气——这是我给将军夫人的特权。”
因最后这句话,贺龄音脸颊莫名热了起来,好在她着了凉,本就有些发热,所以脸颊渐渐泛起的红晕也不觉得明显。
她浅浅一笑:“我没有什么恶气好出,既有军法,自然按军法处置。”
武铮眼睛微眯:“好,既然阿音不出这口恶气,这口恶气就由我来出吧。”
贺龄音一听,就知道武铮绝饶不了那些劫匪,不过她没有追问武铮想使什么手段,无论什么手段,那都是劫匪该得的,她的善心不会用在这种地方。
这时,芯儿又过来了,说晚饭已经备好,端到膳厅里去了。
武铮点点头,主动揽过给贺龄音推轮椅的活,推着她前去膳厅。
芯儿见状,便退至一边,没有跟去。平时将军没回来时,是她陪着夫人吃饭,将军回来了,她自然不好与将军同桌。
于是,膳厅里只有武铮与贺龄音对坐,如昨晚那般。
武铮方才见过芯儿,正好想到芯儿的事,便与贺龄音道:“虽然芯儿是张伯推荐的,但我还是派人仔细调查了她,是个清白可靠之人。你若觉得她好,就可以继续用下去,往后带入军营里也可以。”
贺龄音闻言,不由得弯唇:“那就好。芯儿很伶俐可爱,我很喜欢她。”
说起将丫鬟带入军营,武铮就开始不由得想到贺龄音的脚腕何时好,她的脚腕伤得不重,他又及时做了处理,想来一个多月应该就可以痊愈了,那时候她住进军营也没什么不方便的,而且……他们也可以正式圆房了……
想到这点,武铮浑身莫名燥热起来。
任谁看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娇媳妇在眼前,都会狼血沸腾吧……
他咳嗽一声,勉强转移话题:“你来到北疆,还没好好出去玩过吧,等你脚好了,我拨出一天空闲,陪你好好逛一逛军营和北疆。”
“好啊。”贺龄音应了一声,实际上兴趣不大。
军营不就是士兵扎营操练的地方么,她对舞刀弄枪没兴趣,想来没什么好看。至于北疆,应该有一座比较大的城市作为北疆地区的主城,必定比军营有趣热闹,但是话说回来,再热闹能热闹得过北漠的都城铎都么?
不过她面上没有表现出来,甚至还带着似乎抱有期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