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口中的大老爷,就是秦淮素的大伯,万坤。
今天秦淮素出来收租,六乾轩的所有事就由他说了算。
田埂的路水分较多,泥土相对松软,秦淮素走得极小心,说得也极怕,“他是万家的长子,按理说,当家这个位,就该由他坐。”
“他的能力怎能跟。。。。。。”
如月顿住,驻足望着前面的秦淮素。
“怎么不走?”
察觉到丫鬟没有跟在身后,秦淮素回头。
“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不愧是跟在她身边多年的人,秦淮素往如月走去,停在她面前,明艳的脸,有几根发丝贴在上面。
“如月,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京城,你会跟我一起吗?”
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
又或者,小姐藏得太深,平日根本看不出半丝痕迹。
如月伸手拂去秦淮素面上发丝,语气迟疑,“小姐,为什么会徒然做这种决定?”
“不是突然,是一直都有。”秦淮素抬手,将如月的手握在手心。
微温的手感,是主仆两感情的递进。
风吹过,裙子飞扬,也吹红了如月眼睛,这丫头就是眼浅,声音都是带着哭腔。
“小姐,是不是在侯府不开心?”
话出来后,如月觉得自己问了句多余,那个家,任谁也不开心。
远处有几人是秦淮素的租客,认得的,也就隔远打了个招呼,秦淮素对着那几人笑,说的话却是回应如月。
“等大伯上手了,我就打算离开这里。”
“那傅爷呢?”如月知道,小姐心里有他。
嘴角那抹渐渐止住,秦淮素回头看着如月,风从她耳边吹过,刚刚绕好的发丝又再吹散,同样——
也吹散了女人眼里的光。
“他以后会找到,更适合他的人。”
女人眼神很淡定,漆眸如墨,化不开的浓重,慢慢对接上如月的眸子,所有的担忧疑问,在此刻烟消云散。
如月似着了魔般,坚定道:“小姐去哪,如月便跟到哪。”
日头渐升,气温越发闷热,不少人跑去树荫下乘凉,田里劳作的寥寥几人。
倏而,一道哭声响起,主仆二人寻声望去。
不远处的菜田里,有个小女娃正坐在地上大哭,很是可怜的样子。
“过去看看。”秦淮素率先往前去,如月跟紧在后。
原来孩子顾着玩耍,回来却发现娘亲不在,急得哇哇大哭。
“别哭了,我们送你回去吧。”秦淮素拿出绣帕,给孩子拭泪。
三个人往前走,田埂很窄,泥土湿滑,秦淮素一个没注意,差点摔跤。
如月过来整理着秦淮素脏了的裙子,泥巴渗入布料,擦不去,她知道小姐是个有洁癖的人,提议:“小姐,我先送孩子回家,你自己走回家换套衣服行吗?”
她也有此打算,同意了如月说法。
人声远离,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特别容易触动情绪,想起某些人,某些事。
声声蝉声此起彼伏,乱了她心绪,女人轻轻叹息一声,从石墩上起来,决定往回走。
她刚站起,后脖子袭来有股阴风,秦淮素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