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圩坦然道:“骂完就跑,你奈我何?”
憧月公子咬牙切齿道:“我要你向应天长宫和朗宫主道歉!否则我今日定让你出不了这冶楼的大门!”
“道歉?”迟圩符纸已藏于手心之中,“行啊,让朗禅滚来给你爷爷我嗑一百个响头,一边嗑一边喊‘爷爷我错了’,我再考虑要不要道歉。”
憧月公子气的肩膀发颤,他伸手握住虚空,一柄长剑迅速在他手中成形,他凌空一跃,握剑对着迟圩就是一击,“……我要你的命!”
剑光凛然,杀机四伏,迟圩身形一晃,躲过了一击,剑光砍在地面上将地上炸出一个洞来,木板被砍碎,噼里啪啦往一楼大堂掉了下去,大堂内的一众修士再也坐不住了,骚动了起来。
“冶楼的人呢都去哪儿呢?!有人闹事也不管吗?”
“憧月公子和人打起来了!”
“楼都要打塌了哟!”
迟圩为布阵控符,刻意与憧月公子拉开距离,一路后退。
憧月公子却紧咬着他不放,像只被气晕了头的野兽,对着他的方向就一个劲的猛砍,两人一退一进,一攻一守,围着整个楼绕了三四圈,二楼的地面已没几处完好了。
“胆小鼠辈!有本事别逃!”憧月公子又挥出一道剑光。
迟圩侧身躲之,地方太小他施展不开手脚,画阵来不及,运符以他现在和这憧月公子的距离,自己也极有可能被符伤到,正在他踌躇之际,脚下忽然踩到了快破碎的木板,被绊住了,憧月公子眼尖的察觉到了,立时欺身,手起剑落,“鼠辈去死吧!”
眼看着那剑锋直朝他面门而来,迟圩却突感有人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往后一拖,憧月公子的剑落了空,迟圩刚要向后方救他一命的人道谢,在他正对面的憧月公子便嚷了起来,“是这个人先挑事辱骂应天长宫的,你们冶楼的人不出手只有我自己出手了!”
两个戴着黑色面具的人站在憧月公子身后,一人按住了憧月公子一只肩膀,憧月公子被桎梏住动弹不得,只听其中一人道:“憧月公子是常客,应是知我冶楼的规矩的。”
“是这个鼠辈先挑的事!与我无关!”憧月公子眼光似刀的恶狠狠的盯着迟圩。
迟圩也被两个同样戴着黑色面具的人桎梏住了,听见憧月公子把罪责往他身上推,伸长了脖子道:“你放屁!明明是你动的手,敢做不敢认了?”
“是你辱骂应天长宫在先!”
“那也改变不了你先动手的事实!”
桎梏住迟圩和憧月公子四人面面相觑,只见其中一人比了个手势,对面两人心领神会,一人按住憧月公子,一人道:“憧月公子,得罪了。”
说罢,按住憧月公子的那人便将人从二楼的护栏丢了下去,另一人在前一刻取下了憧月公子脸上的面具,伴随着一声尖利的惨叫,憧月公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楼中。
若不是被脸上的面具遮住,迟圩的面色此刻看上去肯定是煞白无比,他转着脖子去看他后面的两个人,“我,我也要和他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