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得十分夸张。
现在想来,还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一些。
这古人的跪姿还真有讲究啊。
跪得直,跪得稳,跪得端庄,跪得好看。
总而言之,好像要跪出一朵花儿来。
这一堂跪来跪去的课学下来,她看着青紫弥漫的膝盖,揉着酸软无比的腰肢,终于下定决心:爱情诚可贵,金钱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郑曦甜回到房里,偷偷收拾了一些金银细软,准备抄小道,下山去躲几天了。
双儿发现后,不放心,提着轻功追了上去。
待郑曦甜与双儿下了山,来到宋府门前,眼前所见却令她们大吃一惊。
曾经富丽堂皇的宋府如今已沦为一具徒有其表的空壳子,仿佛遭受了一场可怕的洗劫。
府内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破碎的布条、破旧的窗框以及碎瓷片……
就在这时,几名小厮正合力抬起一架沉重的金漆螺钿山水屏风,吃力地向外走去。
当他们出门抬头看到郑曦甜和双儿时,被吓了一大跳,手一松,那架屏风砰然落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远处的几个小厮见状,吓得惊慌失措,沿着墙根拼命逃窜。
而剩下两名距离较近的小厮则吓得双腿发软,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时宁小姐,您……您怎么回来了?"其中一名小厮曾在听风楼伺候过郑曦甜,因此认出了她。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郑曦甜,甚至不等她发问,就迫不及待地解释道:
"时宁小姐请息怒啊!这些东西都是大老爷让我们搬走的。"
大老爷?
郑曦甜突然想起,宋跃容排行老二,老大名叫宋跃参。
看来,宋跃容和秦春霞一死,大伯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吃绝户了。
"你们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搬啊!小心点儿,可别把东西弄坏了。"
郑曦甜并非宋府的亲生骨肉,她对这份遗产是有一些觊觎之心,但现在还不能轻举妄动。
得等到两个男丁,宋少卿和陆思诚归来,那时再与宋跃参争夺家产,胜算会更大些。
否则,仅凭她们这些弱女子贸然上门谈财产的事儿,只会自讨苦吃。
郑曦甜心中惦记着藏在听风楼里的金瓜子,匆匆交代了几句,便急匆匆地朝着后院奔去。
不得不说,古人对于风水命理之事颇为迷信。
不知是何人请来了四五个道士、七八名僧人以及十来个喇嘛。
众人齐聚在泰安楼,搭了个灵棚,做法事的做法事,诵经的诵经,跳大神的跳大神。
整个泰安殿前放眼望去,满满当当都是些燃起的长明灯,飘飞的经幡。
嗡嗡嗡的嘈杂之声,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郑曦甜路过此处时,于晃晃灯火之中,看到了齐锦。
她惊慌失措地低下头,拎着包袱,加快步伐跑了起来。
齐锦今天一整天都在为超度宋跃容的事情忙碌。
他闻着这阵阵檀香,听着那纷纷的禅音,心情有些烦闷,决定出去四处转转。
走出灵棚后,他一眼瞥见不远处有两个女子低着头匆匆走过,瞬间眼神一变,立刻抬脚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