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芸娘是外人不假,不待见罢了。
可那几个孩子却是赵家血脉,招弟都已经懂事了,今日这么待她,她定能记住,盼弟虽小,那也是个聪明的,而且这几个孩子都长得像周芸娘,周芸娘刚刚嫁过来的时候可好看了,这些年日子不好过,生了孩子也没调理好,这才黄皮寡瘦不好看的。
你说几个女儿都好看,这以后找户好人家根本不是难事嘛。
这赵贵一家子不止不要脸,还笨。
村民们看向一直不说话的赵鹏,见赵鹏脸都气青了,纷纷同情气赵鹏来。
村长、族长也气歪了嘴。
周庆民、周庆生闻言就要冲上去打赵贵。
周二郎气笑了,“行,你想要一百两银子卖了妻女,我这个做大哥的,自然不会眼睁睁见妹妹给你受苦,只我今日没带这么多银子,不若你明儿亲自到周家村来拿!”
赵贵见周二郎答应一百两,还没犹豫,顿时又改了口,“我的意思是,一个人一百两,她们娘儿几个,加上周芸娘肚子里的,一共是五百两!”
“对,是五百两!”赵贵爹娘忙附声。
这下子,别说村民们惊呆了,就连周芸娘母女几个都惊呆了。
五百两,这不是抢嘛。
五百两可以买多少东西,够多少人家用一辈子。
周芸娘顿时哭了出声,“你这畜生,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我今儿跟你拼了……”
说完朝赵贵撞去。
她不活了,只要她今儿死在赵家,一尸两命,三个孩子肯定能被带走,她不能去坑娘家人,绝对不能。
周二郎瞧着大惊,一把拉住芸娘,芸娘却哭的肝肠寸断,“二郎哥,你别管我了,别管我了,我不能给你添麻烦,我对不起你,你让我去死,今儿我要跟这畜生同归于尽!”
“芸娘……”
周二郎低唤。
“五百两,五条命,值得的!”
赵贵闻言,“那就赶紧去周家村拿钱,拿了钱过来把周芸娘娘几个接走,不给钱,休想走!”
族长真是气狠了。
“混账东西,混账东西,今儿我这老头子做主了,亲自写下这放妻女书,让她们娘几个回周家村去,你们若是愿意作证的,一会在放妻女书上摁手印!”
赵家村几百年都没出过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太不是人了。
这边族长下了命令,那厢快速有人拿来笔墨纸砚,族长扬手拿了笔就写,赵贵自然不答应,叫嚣着,族长怒喝一声,“押住他!”
有村民立即上前压住赵贵,赵贵骂骂咧咧,各种粗俗的话不堪入耳。
族长写下了放妻女书,在最后一条竟写着,若赵贵一家子胆敢去周家村闹事,周家村人打死不论。
族长写好,刚想按手印,却不想赵鹏大步上前,赵贵瞧着眼睛一亮,以为赵鹏是要抢走放妻女书,却没想到赵鹏上前,拿起笔,在放妻女书下写了这么几句,“我,赵家长子赵鹏,亲眼目睹爹娘,弟弟无数次打掐周氏,招弟、盼弟、带弟!”
搁下笔,第一个按下了手印。
其实赵鹏是没瞧见的,他若是瞧见了,定会劝的。只是今日,他实在是被爹娘、兄弟恶心到了。
有了赵鹏带头,族长、村长也摁下手印,村民们也纷纷上前,摁下手印,老老少少,连那些屁孩都上去按,一张白纸黑字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