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君,你千万不要,不可以的,”安亦竹的声音开始有些颤抖,他本来是不想出现的,但是他感觉到念君离他似乎越来越远,这个不是他想要的,守在她身边这些年来虽然辛苦,但是他也快乐着,如果失去了她,他不敢想。
“姬齐,你还不动手吗?”苏立助的声音仿佛是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遍遍的响起,一遍遍的催着,姬齐的心里斗争的厉害,苏立勋把脚再次往后面挪了挪,“姬齐,你可看见了,我要跳了。”
“不——”姬齐大声的喊了一声。再不犹豫,转身往堆放粮草的地方走去。“王爷?”一名小将拦了一下。
“走开,”姬齐怒喝一声,推开那名小将,继续往堆放粮草的地方走,一行清泪从念君的眼中滑下,瘦弱的身体微微的颤抖。“王爷?”
那如诉如泣的声音让姬齐站住了脚步,回过身痴迷的看着念君。他一直都以冷酷出名,就是皇后拿他的两个妹妹要挟他都不行,因为他知道,只要他想站在权力的最高峰,他就要够狠够绝情,不能有任何被别人认为可以要挟的东西,而今天他不得不承认,张念君这三个字确实成了他的痛角,就算失去所有。他也不能失去了她。失去她。他就算拥有了全天下又怎么样。
“君儿,你怎么了,你别吓师傅……”
“大王子,张念君用一个人的命换取我姬朝十几万的将士们的命,值了,”念君说着猛的往后一撞,在一片惊呼声中如同凋零的花瓣般的往山崖坠落。
“君儿—— ”
“不要啊,念君——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往下坠落的念君看见姬齐冲到了悬崖边又被人拉了回去,耳边不时的传来安亦竹悲戚的呼唤声和姬齐如同狼嚎一般的惨叫声。
所有的纷纷扰扰终于都结束了,她也不用这样累了,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念君慢慢的闭上了双眼,挟持着她的苏立勋不时的发出惨叫声,整个山谷都在回荡着他的声音,也许他是不明白怎么就这么容易的死了吧。
“不——念君啊,不要啊——”姬齐拼命的喊叫着。没命一般的往山崖旁边冲,每次冲过去都被人给拉了回去。每一次又都在次拼命的冲过去。将士们不敢伤了他,都拼命的抱着他,一个被他打倒,另一群人立刻涌了上来死死的抱着他。
安亦竹颓然往后退了一步。都结束了,就好像初次见到她时一样的意外,突然的认识了她,然后她又突然的消失,都说人生如梦。这样的梦是不是醒的太快太残忍了。
“不——不——啊——啊——啊——”姬齐如同发了狂一般的吼叫着。
满头的墨发随风飘舞,如同中了魔的魔鬼一般,十几个人都抱不住他。一名小将把心一横,抬手猛的对着姬齐的脖子一掌劈了下去,姬齐的身体顿时软了下去,夜,在次回归于平静,如果不是悬崖边站着满面悲伤的人们,会让人感觉就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好痛。浑身都好痛,妈妈。妈妈你在哪里啊。念君好想你。念君再也不恨爸爸了,念君和你一起等爸爸回来,请您不要不理念君。
“姑娘。姑娘你醒醒……”耳边不时的传来轻柔的呼唤声,念君感觉浑身都不舒服。想要睁开眼睛,努力了好几次,都没有把眼睛给睁开。死了吗,难道自己已经死了。
“姑娘,你要是再不醒,我老婆子可真的是要救了一个死人了,”耳边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念君的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还没有死?那么高的山崖怎么可能?
心里一惊,急忙睁开眼睛。迷糊中慢慢的看清楚了眼前的东西。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简陋的山洞,再往旁边看,自己的旁边坐着一位老夫人。仔细一看,眼前夫人的年纪仿佛又不大,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而已,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烂不堪。外面穿着的是用一种柔和的草编制的衣服,真不知道她在这里隐居多少年了。
“姑娘,你醒了,谢天谢地。我老婆子终于救了个活人回来做伴了,”
那夫人双手握成拳放在下巴边,眼望着头顶,让人感觉好天真浪漫。
“婆婆。这里是哪里。我还活着吗?”说话的时候念君才发现她的嗓音好难听,简直就跟过破箩筐一样,大概是好多天没有喝水的原因吧。
那夫人突然的跳了起来,冲着念君恼怒的说,“你这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呃?”刚才这个夫人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生起气来了,念君有些摸不清情况。
“本夫人明明就很年轻漂亮,你却叫我婆婆,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居心不良想要勾引我的相公。”夫人继续指着念君怒气冲冲的说。
“呃?那个,夫人。”这次应该没有叫错吧。似乎刚才她自己也说老婆子的,这个夫人长的这么给桑,她的相公能长什么样,“夫人,我还活着吗?”
“那当然。有我月影在,你怎么可能死。”夫人撇了下嘴巴说。最后还不忘对着念君躺着的床里面问了一声。“相公,你说对吧?”
什么,她的相公睡在自己的旁边?念君再次吃了一惊,急忙转过头去看,“啊—— ”
念君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顾不得要下床,直接从床上滚了下去,连滚带底的离那个床远一些。
颤抖着手指着那张床,“那个……那个骷髅……怎么会…躺在床上?”
“你这个死妮子,就不能小声一点么,我相公好心提醒我救你。而你就这样对待我相公吗。真是的,”夫人一顿责备,根本不管摔在地上的念君。
转身坐在床边抬手轻轻的在早就已经干枯了的骷髅上拍了几下,浓情的柔声说,“相公别怕,影儿在这里陪着你。别怕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