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我依你便是。”薛少钦这才收敛,转过身朝身侧的杜将军行了一礼,“杜将军,我们走吧。”
杜将军看了他一眼,又朝江妱和李澈点点头,“山高路远,两位保重!”
说罢,扬鞭而去。
“人都走远了,还看?”李澈轻嗤一声,语带嘲讽:“江大人艳福不浅,刚娶夫就想纳侍,你若舍不得你那小夫侍,索性跟着回去得了。”
“你今天吃炸药了?阴阳怪气给谁看呢?好歹刚才我救下你一命,你就这态度?”江妱白了他一眼,转身上了马车。
“本将军一身好武艺,需得着你救?”
李澈轻蔑地看了一眼江妱的座驾,无趣地将手里的长剑转了转把玩,“不识好歹的东西。”
江妱懒得理他,径自坐上去闭目养神。
马车缓缓前行,离京城越来越远。
江妱却越来越坐不住,她撩开马车窗帘朝外面张望。
“你别看了,赶紧上点药吧,都被人看透了还装模作样。”
一枚铜镜丢在江妱腿上,她放下马车窗帘,猛地回头一瞪,对上李澈那张阴沉的脸。
“看什么看?我又不是你那小夫侍,一没有绝顶容貌,二也无尊贵身份,有甚好看?不如瞧瞧你自己。”李澈一脸冷漠,下巴冲她腿上的铜镜扬了扬。
江妱怒目举起铜镜,忽地被镜中人吓到,那张娇艳红唇肿得出奇夸张,嘴角的破口还渗着斑驳干涸的血渍,难怪方才将士们看她的眼神不对,莫不是以为她和薛少钦在车里……
都怨那薛少钦,下嘴没个轻重。
“江大人心里估计是挺享受的吧?美人在怀,把持不住倒也正常。”
江妱冷哼一声,一把将铜镜狠狠地扔在一边。
“怎么,被我戳中痛脚了?恼羞成怒了?”李澈笑意愈加深浓。
江妱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你。。。。。。你给我记住,休要在我跟前得意,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你跪在我面前求着我。”
“哟,那就请江大人拭目以待吧。”
“你。。。。。。”江妱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拿起铜镜朝他砸过去。
李澈轻松避开,“这么大的火气,你既是不愿,方才怎么不索性说个清楚,这般暧昧不清,才是害了人家苦等。”
见惯了四处留情的女子,李澈自然也把江妱归于此类。
明明她无财亦无权,只是依托太女的扶持才得以在朝廷勉强立足,容貌亦不算绝顶,为何薛少钦会对她如此痴迷?
李澈不懂,他轻嘲似的晃了晃头。
“你怎知我没说?他以性命裹挟,我又能如何?”江妱愤愤然道,却更像是给自己的心软找了一个借口,她明明……明明对谢怀之可以如此狠绝,为何到了薛少钦这里就……
“是与不是,只你自己方知,我只提醒你。你若对他不能绝情,迟早会在他身上栽跟头!”
李澈警告了一句,便转身阖上眼休憩。
他自然也未曾看见,江妱手里捏着一个荷包,陷入沉思……
而荷包的主人,此刻正与杜将军在城门口拜别,一扭头就看见人群中,最引人瞩目的那人等着自己。
“跟了我一路,在这儿又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