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副将出了门,余光又扫到谢怀之带来的早膳,什么杏仁酥,云片糕,枣泥酥,甜粥……虽然没个荤腥,但胜在味道香甜扑鼻,这些食材得来不易,他该是想了些法子的吧?
有心了,可以给了不该给的人。
想着,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嗯,味道不错。
正想着呢,就听副将在门外恭敬地行礼:"江大人,贵客已到。"
"进来吧!"
江妱头也不抬地摆弄这些糕点,一边儿还吩咐道副将。
“想不到江大人这里,竟是过得如此舒适,就是不知天水镇的百姓们,能不能吃得上这些精美的糕点。"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宝蓝罗裙的女子缓步踏入,她的声音清脆如黄莺,语气却极尽讽刺。
这声音似曾相识,
江妱微怔,终于抬头望去。
“是你!”
眼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蔺珩。
江妱的眉头皱了皱,她怎么跑到天水镇来了?
“蔺相安好!”
江妱站起身子,笑盈盈地拱手,“不知蔺相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蔺珩的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太女有令,命本相前来助大人一臂之力。”
说完,她指了指桌上放置的东西,示意江妱看,“不过,太女殿下似乎多虑了,江大人这里的日子过得游刃有余,想来本官来这里是多余了。”
外面的百姓食不果腹,她这里却是饮食精细,这全拜谢怀之,谢大公子所赐。
说曹操,曹操到。
外头起风,谢怀之看这天气,就怕阿妱又忘了添衣,她们大女子最是粗心,不如男子心细。
谢怀之捧着披风就要抬脚进去,不料见了不速之客,一张俊俏的脸蛋瞬间沉了下来。
“蔺相怎的来了?太女殿下这是要本公子走哪儿都得在她的眼皮子底子?就非得派人来监视不成,不过,小兵小卒足以,用上一国之相岂不是小才大用了?”
蔺珩一噎。
这话,换做是旁人说与她听,早不知死上几回了,可眼前这位是太女殿下的心尖宠,又有谢家在背后撑腰,便是女皇见了他都要给三分薄面,若是惹怒了他,怕是连自己如何丢了乌纱帽都不知晓。
“本相此番前来,并无恶意,不如咱们坐下来慢慢谈。”
蔺珩收敛起了脸上的讥讽,看向江妱的眼神少了些锐气,言语间倒也客套了不少。
谢怀之此人冷漠无情,唯独在江妱面前总是一副好脾气,只要江妱说话了,他必然收起这咄咄逼人的态度。
“蔺相请!”江妱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随即扭头看向那个对蔺珩怒目而视的男人:“谢公子请回避!”
谢怀之一噎,瞪了一眼不识好赖的女人,虽然气她,但又止不住担心,她官位小万一自己不在的时候受了蔺珩的欺负呢?
他不甘心地往后挪了挪,“你们谈你们的,我在这里好为二位斟茶倒水。”
蔺珩看得好笑,也不管谢怀之在场,径直拉了把椅子坐在了江妱身侧。
“瘟疫之事迟迟未有眉目,太女可是在京城为百姓急坏了吧?”
江妱轻抿着茶盏,不急不忙地问道。
自行配药的事,她是万万不能透露的,与曹县令有勾结,贪赃枉法的两拨人里,毫无意外就有太女的势力。
蔺珩她,说不定也知晓,又或者,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