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梦白惊唤着扶起他,将他扶到床上,心头更是感激,暗暗忖道:“大哥对我真是关心,为了我的事竟欢喜成如此模样。”
直到第二日束装就道,杨璇心头乃是闷闷不乐。他看到展梦白朝气蓬勃,活力充沛的样子,心里真像是万箭攒心的痛苦,却还要强打精神,来陪展梦白说笑。
他心怀鬼胎,生怕展梦白发现,一路上对展梦白更是亲热体贴,当真是服侍得无微不至。
这一日到了兴海,极目望处,又可望到一片更为辽阔的草原牧场,距离青海首府西宁,也不太远了。
展梦白纵览塞外风光,心情越来越跟爽朗,黄昏时犹拉着杨璇在街上东游西汤,还买了双毛皮靴子。
他方自付了买靴的银子,突听隔邻的店铺一阵爆竹声响,遥遥望去,只见里面人头蜂涌,彷佛还有三牲祭品?
展梦白笑道:“原来今日还是他们的节日,我倒要看看他们祭奉的是什么神□?”说话之间,人已挤了过去。
只见门里一张祭台,台上果然放着些香烛祭品,还有不少人在台前跪拜,但台上却无佛像,只有面神佛牌位。
烛光照耀下,那神位上骇然写的竟是:“再生恩公展梦白长生不老之位。”展梦白心头一震,还只当自己的眼睛花了,仔细瞧了瞧,神位上却清清楚楚写的是这十三个字。
他心里还是不信,转首问道:“大哥,你看到了么?”
杨璇亦是满面惊疑之色,梢梢拉了他衣袖,低语道:“你先莫惊动,待我们出去问问。”
两人寻着了那通晓汉语的卖靴人,将他拉到一边,道:“请问大哥,可知道那边是怎么回事么?”
那人叹道:“此事说来话长……”
展梦白急道:“你简单些说好了。”
那人奇怪地瞧了他一眼,口中道:“这家人本来都要死了,但却有位展相公救了他们的命,就是这么回事。”
杨璇失笑道:“大哥说的也未兔太简单了些。”
那靴贩展颜笑道:“详细经过,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昨天夜里,那位展梦白做了不少件好事,两位再往前走,还可以看到有不少人家供着他的长生禄位哩,两位问问别人,也许会清楚些。”
展梦白又惊又疑,与杨璇交换了个眼色,匆匆谢过了这靴贩,便拉着杨璇大步向前走去。
一路之上,果然又发现三两家这样的情形,仔细问过,才知说这些人都是在危急之中,得了‘展梦白’的救助。
别人跟他问得急切,也不禁反问道:“两位可是展恩公的朋友么?或者是要寻他老人家有事?”
杨璇抢口道:“不错,我们都是展梦白的朋友,但又不能确定是否是这位展相公,不知大哥可曾看清他的模样?”
那人一听他两人与‘展梦白’相识,态度立刻变得十分恭敬,道:“展恩公乃是位年青的公子……”
展梦白截口道:“长得可有些和我相像么?”
那人上下瞧了他几眼,笑道:“不瞒你老,我们谁也没有看清展恩公的面貌,只是猜想他老人家必定十分年轻而已。”
展梦白失望地‘哦’了一声,便又谢过此人走了。
他们走了几步,展梦白方自叹道:“江湖中冒名为恶的人倒还不少,冒名行善的事却从未听过,这岂非天大的怪事。”
杨璇道:“或许是同名同姓,也未可知。”
展梦白沉吟半晌,摇头叹道:“同名同姓……唉,这未免太巧了些,但若非如此,岂非更是奇怪么?”
两人信步走了一阵,不觉已自南市走到北□。
这兴海城当时乃是麝香、鹿茸等贵重药材交易的中心,市道甚是繁荣,南市店摊贩云集,北□却是药商们的销金之窟。
街道上除了专营神女生涯的酒榭欢场外,也还有不少真正的饭□,刀杓声响间,酒菜的香气扑面而来。
展梦白不知不觉间,已放缓了脚步。
杨璇察言观色,立刻道:“二弟要小酌几杯?”
展梦白道